请皇上慎言（2 / 3）

诚，用心良苦以仁爱庇护后宫诸妃，更以其无私大爱治理天下，力创太平盛世。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生死攸关之际，皇后娘娘竟未能将陛下的安危视为首要之事。”

“停！”皇上笑道，“针尖大的胆子，但敢啰嗦。”

闽霁干脆赖坐在地上，还抱来凳子挡在身前，既畏怯又勇敢地说：“臣惜命。”

皇上：“不杀你。”

闽霁：“能……现场能有个人证吗？”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要不给你一块免死金牌？”

“臣未立寸功。”

“那就起来吧！赖在地上能建功立业吗？”

“那就请皇上慎言，说点儿臣能听的。臣还要留着小命建功立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乐得口若悬河。

闽霁：……

后来他们又聊了很多，皇上怜她胆小，说了很多出格的话……

聊完之后让她带着圣旨去中宫，解除皇后长达半年的软禁。

皇后是懵的，贤妃和德妃也是懵的，连太子都在状况外。

宣旨过后很久，这些人一个也没敢来中宫贺喜，大概在自家紧急集合军师们做分析。

怎么突然解禁了？此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中宫伺候的人也没准备，院子里的落叶没扫，池子里的浮萍也没捞。

豪华的中宫竟也能是一副破败景象。

破败、失败、腐败……「败」真的可以很快。

太子在东宫那样快活，他有想过中宫吗？知道皇后过得这样艰难吗？

皇后甚至没有一身干净衣服可换，裙腰处有一大块脏污。这是连浣衣婢都敢闹罢工，其余吃用可见有多难。

闽霁狐假虎威道：“还不快劳动起来？陛下来了，你们也这样迎接吗？”

管他陛下来不来，如果来呢？

宫人们面面相觑，然后乱七八糟地忙碌起来。这里似乎连个管事的都没有，没人指挥统领全局，一切进行得毫无章法。

本来定是有管事的，大概后来都以各种方式离开了。

秋色看不下去，紧急叫停，欲把人集中起来再进行合理分工。

闽霁使个眼色：“你们上外头说去，别吵着大娘娘。”

皇后终于撑不住，捧着圣旨呆呆地坐在地上，含泪问道：“他真的原谅我吗？”

闽霁过来这么久，一直没见她有什么情绪起伏，此时落泪才露出一点懊悔和欣喜。

“陛下对大娘娘的感情都在旨意里。”闽霁回答。

她不能代皇上回答。

旨意里有就有，没有就找人重新解读，反正想有总能有，但不能逼她说有没有，严重的话能够得上假传圣旨。

“你是什么人？”皇后终于注意到眼前的人面生得很。

“臣是永安侯的女儿，年初入宫学，而后为太子伴读。”闽霁仔仔细细地回答。

“那我应当是见过的。”皇后说。

“是，有几回在宴会和庆典上与一众女郎们一起拜见过大娘娘，还讨了些赏。”

皇后不走心地附和：“是了，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看花眼了倒是一个也记不住。”

闽霁尝试着扶皇后起来，一直坐在地上多不好。

“大娘娘身边可用之人现在何处？臣若能办，便趁现在这时机一口气把人调回中宫。或者，大娘娘可要召见太子？”闽霁突然发现这个差事有点难办。

圣旨只说解禁，没说让皇后重掌六宫。

唉，要是身边人不体贴，皇后的日子仍然难熬。

如今中宫里显然都不是皇后的人，但凡还有两三个心腹，也不至于让皇后穿脏衣服。

由此可见安全更是大问题。

会不会前脚她刚走，后脚听到皇后薨逝，那样的话她如何心安？如何面对太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闽霁决定送佛送到西。

皇后好像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劲，急切地抓着闽霁的胳膊问：“太子怎么了？为什么没跟你一起过来？他也被软禁吗？”

没有啊，太子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陛下思及与皇后夫妻之情，旨意下得突然，太子此时或许尚未知晓。”闽霁说话滴水不漏，给每个人做足体面。

事实是，皇上骂了两百句皇后狼心狗肺，闽霁听得不耐烦狗胆包天顶嘴一回：“你有那个多女人，但皇后只有一个儿子，太子只有一个娘，人家母子当然更亲。”

然后皇上不说话了，沉默一刻钟之后扔出来一道圣旨。

一道圣旨需要经过拟定、审核、御览等层层工序，可见得皇上已经酝酿好一段时间。

难道这段时间内没有一个人为皇后求情？

皇上连一个台阶都找不到？

太子党呢？

只保太子，不保皇后？

没有皇后，太子更好拿捏吗？

一起过来传达圣旨的宦者已经领完赏回去交差，闽霁却为中宫一直忙碌到日暮西斜。

她耐心地等待着确认庭院和宫殿洒扫完毕，还要操心着去三宫、六院、八局、十二监把皇后亲信全部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