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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往昔(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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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要裂开,狰狞而扭曲。

“不是陆延,而是云华吗?”

洛商捧住元锦的小脸,手掌缓缓上移,修长的五指插进发髻,夹住稳固发髻的木簪,上面萦绕着讨人厌的气息。

微微用力,木簪转瞬就被狂暴的灵力碾成齑粉。

“......孤听闻仙界曾有神交一说,但从未尝试过。”

“初月,我们试试,如何?”

洛商低身询问,然而醉倒的元锦怎么可能回答?

洛商只当她默认,强势抵住不远处的玉榻边缘,把元锦完全禁锢在两臂之间,再次欺身而上,眼看就要覆上朝思暮想的朱唇,毗邻而居的无量殿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轻微的吱呀被掩盖在轰隆雷鸣中,但修士五感敏锐,洛商听得清楚。

他不得不放开元锦,化作幽蓝的荧光。

洛商是借浮光草为媒介,以神识来到逍遥剑锋,周身气息完全来自浮光草,只要不被人见到真身,哪怕合道境的云轻白也无法察觉他的行踪。

可爬满血丝的眼中透出满腔不甘,若他是巅峰时期的境界,何必惧怕云轻白!

他曾去过更广阔的天空,曾登上过众人遥不可及的高峰,曾坐上万万人顶礼膜拜的帝位,一个小小合道怎配在他面前放肆!

不过在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洛商盯着元锦,释怀地勾唇角起,胸有成竹地宣告:“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他不会永远停留在地境,云轻白更不可能永远拥有阻止他的能力。

浮光草轻轻摇动,吸收了所有幽蓝荧光,随后它泛黄的叶子,恹恹耷拉,失去光泽。

无待殿里的暧昧气息消散一空。

云轻白推开门,就望见元锦蜷缩着醉在榻下,身旁散落一个空酒坛,和一株濒临死亡的浮光草。

他打横抱起元锦放在榻上,然后拉来天蚕丝被为她盖在胸前,掖好被角,方转头找来陶盆种好浮光草,再灌以灵力维持它的生命力。

照元锦事事追求完美的性子,既然答应了洛商照顾浮光草的请求,就会竭尽全力做到最好,如果失约,怕是要难受一阵子。

云轻白替她收拾好残局,又默默关上被狂风吹开的窗户,处理空酒坛,拂袖施展灵力,清扫暖玉铺就的地面上残留的酒渍。

做完一切后,他悄声走到玉榻旁,低头观察元锦。她侧身而躺,抱紧膝盖,唇色苍白,鬓角冷汗密布,颈间有几道红痕。

接连几道惊雷打下,元锦把自己抱得更紧。

云轻白眉目微动,轻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害怕惊雷。”

他坐在榻边施法为元锦捂住耳朵屏蔽听感,眼神触及那几道红痕,心道她喝酒爱闹腾,又把自己磕伤了。无奈取出专治跌打损伤的十方膏,动作轻柔的为她上药。

药膏性烈,涂上去会出现刺痛现象,但耐不住药效好,不一会儿元锦的红痕便消退。

然而醉倒的元锦不管药效好不好,只知道被刺疼了。

她难受地扭捏,和毛毛虫一样拱起被子朝安心的味道前进,直到挪到云轻白身旁,她才舒展眉梢,枕着他的大腿沉沉睡去,唇色也不似先前苍白。

云轻白浑身僵硬,飘逸的眉毛扭成麻花状,困扰迷茫,竟减损些许不染凡尘的仙人之气,令他更增生动。

凡间男女有别,八岁不同席,规矩严苛。修真界实力为尊,规矩虽然不如凡间繁杂苛刻,但无以规矩不成方圆,男女之间仍然设有大防。

更何况,他和元锦是师徒。

师长如父,可以敬仰、儒慕,但枕着腿睡觉这事,实在过于亲密了。

元锦小时候不懂事,他尚且能纵着,可现在她如春日的新枝抽条,长成曼妙女子,他们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云轻白推了推元锦,元锦抓住他的手,蹭过来睡在他的掌中,他不得不压低手掌位置,以免落枕。

她的脸颊有些烫。

温度通过掌心径直传到云轻白的识海。

识海震动,缺失一魄的神魂随之动荡。

云轻白忍不住咳嗽,他撇开头向着外面,竭力压抑神魂动荡,不断低咳,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面无表情抹去,望向安稳沉睡的元锦,沉默许久,最后闭了闭眼,斜靠床榻的围栏。

罢了,再纵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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