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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成王败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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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被说得满脸燥红:“你这小郎君,如那些庸官一样,只懂胡说,不懂真个做实事……”

张正书却好整以暇,喝了一口茶之后才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做官不易,但也绝非没有办法的。像我提议的蜂窝煤作坊,就是专门为禁军量身打造的。只要章相公秉公处理,不干涉作坊的管理,全力支持禁军退役年迈体弱士卒,只要几年时间,禁军自然就面貌一新。若是章相公想更进一步,则选用能臣,日日训练禁军,必能成精兵。”

章惇看着张正书的脸庞,看了好久。“你这小郎君,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也罢,老夫算是知晓了,你小子就没安好心。弄出这么一封信,其实就是倒逼着朝廷要重视武人?不怕说实话,这绝无可能!”

不得不说,章惇确实厉害,居然透过了现象看到了本质。

其实,若是别的文官提出了这个法子,或许章惇会奇怪,但绝不会怀疑有文官居然敢质疑“崇文抑武”的既定国策是错的。因为,这事关全体文官士大夫的利益,没人会傻到自断前程吧?

唐末以来,武人祸乱天下的教训依旧历历在目,文官对武官的提防,就好像忠犬守家一样,一刻都不会放松的。所以,当章惇猜到张正书要做什么的时候,除了震惊不已,就是恼羞成怒。让武人坐大,这就是原罪!

“那大宋合该药丸……”张正书嘟哝了一句。

章惇没听清楚,追问道:“你说甚么?”

张正书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说你多虑了,武人崛起对我有什么好处?只是武人被文人压制,那就活该大宋被周边国家吊起来锤。”

“吊起来锤?”章惇有点不习惯张正书的用语,额,这后世的用语习惯他要是能听得惯才有鬼了。不过这个比喻,还真的挺恰当啊!宋朝就是典型的外战外行,内战内行。镇压造反、起义的时候摧枯拉朽,跟别国打仗,永远都是一个尿性。前期超神,后期超鬼。

每次和西夏、辽国打仗的时候,大宋前期都出奇的顺利,甚至有水银泻地,沛莫能御之势。一路过关斩将,兵临城下,厉害到不行,捷报一个接着一个。然后,然后,然后就悲剧了。每次到紧要关头,不是文官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是监军瞎指挥,更有抢功劳,和友军干架的……反正怎么操蛋怎么来,不折腾到惨败不罢休。

真是如同张正书所言,大宋是被人吊起来锤的。

其实张正书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屡战屡败的国家,还好意思称之为“大”宋?也幸亏契丹人不思进取,没有心思图谋中原;也幸亏西夏国力有限,占据着七百里银川已经到顶了。不然的话,大宋真的早被异族灭十几次了。张正书是知道北宋下场的,可以说北宋落到那等田地根本不怪谁,要怪就怪自己作死。好端端的自废武功,绑住一手一脚跟别人打架,能打得赢是因为对方是三岁孩童,可次次对手都是成年大汉,那肯定得悲剧啊!

“我大宋还是赢过的……”

章惇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点弱势了,甚至有点像见着了辽国使臣一样。虽然大宋和辽国以兄弟相称,但因为大宋武力不及,宋朝臣子见了辽国臣子,始终有矮人一头的感受。这就是武力带来的威慑力了,是最直接,也最直观的。哪怕章惇再硬气都好,军队不硬,他就没法子跟辽国使臣掰手腕。一切还得靠实力说话啊,好在辽国使臣只呆那么几天,要是多几天,章惇都觉得自己要郁闷至死了。

“赢的都是小仗,输的都是败仗,丧师丢地,一败涂地。”张正书直言不讳地说道。

“那也只是几次罢了,都是领兵之将贪功冒进,中了奸计……”章惇觉得自己的反驳一点力度都没。

果然,张正书哈哈大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兵不厌诈恐怕章相公也听过吧?为什么大宋不使用奸计呢?说到底,还是用人不当,要是用人得当,岂会有这种情况?就好像永乐城之战,要是先帝任用种谔种将军为主将,又岂会败在徐禧这庸人手中,害得几十万将士、民夫尸横异国?徐禧倒是死有余辜,可惜了那几十万将士、民夫之性命!”

章惇不吭声了,他知道张正书说得在理。永乐城之战,是宋神宗糊涂了,一味忌惮西北种家势大,不敢让种谔这等良将领兵,反倒派了个连赵括都不如的给事中徐禧。结局其实已经可以预料到的了,自古以来文人领兵,真正赢的始终是少数。对于粮道、士气、布阵、观察地形地势……这些领兵知识,文人全然落于下风,纯属门外汉。以为读了两篇兵书,就兵法天下无双了,可笑之极。

中国兵书记载的兵法,那都是相当于哲学一类的思想,根本不是领兵法门。真正的领兵法门,是兵书上没记载的,从基础学起,方能成为一代名将。唯有从士卒开始了解,明白一支军队的整体运转,才算刚刚入门。入门之后,学习兵法,明白领兵作战原则,这才是晋级之道。至于懂天文,识地理,用人和,那是最高深的兵法了。文人自以为得了兵法精髓,殊不知恰恰应了那句话,都没学走路就学跑,不摔跤才怪!

战争是一门统筹兼顾的艺术,文人除了做文章厉害,写诗词厉害以外,又哪里做得到斩将杀敌,迭克名城?不被人截断粮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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