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2 / 3)
你、你没什么要问的么?”
温也一愣,随后叹了口气,语气微弱而无奈,“你想要我问什么?”
她重新坐下来,耷拉着眼睛,捧下巴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你家里和普通人家不一样,这我早猜到了。至于其他的,你不想说我也不问。”
“不过现在你想说我也不想听了。我今天太累了,接受不了那么多信息。”
说完,她站起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靳司澍拦不了,也不便拦了。于是起身到柜台把凉了的水喝掉,再到对面窗口给她买其他热饮。买好了就在靠入口的大厅等她。
保镖送来钥匙过后没多久,女孩出来了。
湿漉漉的,雪白的脸挂满了未干的水珠。眼睛和嘴唇却红得明显,像哭了又拼命忍耐着不发出声音,疲惫又可怜的形态仿佛一碰就碎掉了。
靳司澍把盛燕麦牛奶杯子递给她,她没拒绝,仰头汩汩喝了。喝完扔掉,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停车场。
阿斯顿马丁在黑暗中匍匐如一只吃人的巨兽,伺机将献祭者的灵魂拖入无尽的深渊。
靳司澍拉开后座的门,哑声让她上车。而女孩全程安静,始终垂着眸子,走过来、路过他,只差一步就能跨进去……
然而,她顿住了。回身,飞快扑上来抱住他。他深眸一恸!僵硬地抬起手、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随后越箍越紧。
她哭了,从抽泣到失声,温热的眼泪很快将他胸前的布料染湿。
靳司澍抱着她,情绪没由来地挫败,他从没想过对他来说等同恩赐的重逢会让她流这么多眼泪,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直等她哭累了、稍稍平静下来,才松缓将她箍疼的力气,一字一顿问,“温温,你为什么哭?”
温也说,“我害怕。”
“有我在,你不用害怕。”他轻拍她的背,“警察已经把坏人带走了,他们……”
“我不是害怕那个……”她委屈又烦躁地摇头,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我是、是害怕……”
“害怕什么?”
她又不说了。
男生焦头烂额,狠心将人从怀里退出来,不出意外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脸——雾眉蹙蹙,两眼泪汪汪地耷拉着,鼻头红红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他看着,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索性闭眼、又睁开,然后俯身勾住她的腿弯,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
很快,昏暗逼仄的后座空间多出两道上下交叠的身影。
靳司澍一手横在她脑后充当枕垫,一手摁住她的手腕死死压在头顶,炙热的呼吸喷薄在她泪痕斑驳的脸上,两眼泛红,毫不掩饰那里翻滚的欲色。
“说,温也。”
“你不说,就别怪我毁约硬上了。”
“……”她惊呆了,眼泪又流了好几串,没被禁锢的那只手狠狠砸他贲张的肩骨。
“你疯了是不是?哪有你这样的!”
“到底说不说?”他作势要吻上来。
温也吓得连连求饶:“说说说……”
靳司澍顿住了。鼻尖抵着她的,唇与唇真就只差分厘的距离。
他不掩失望,低低叹,“那就说。”
温也眼睛颤颤的,手抓住他领口的衣料,像彷徨的孩子一样质问他,“你会一直是帽儿胡同里,我认识的那个靳司澍吗?”
话落,他心一紧,思绪瞬间被拉回大半月前的那个温情缱绻的下午。
落日黄昏,身型俊逸的少年俯身去叫沉入梦乡的少女。叫了许久,少女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到他第一眼,就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走了么?”
少年身体一僵,抬手遮住她那双被金色晚霞盛满的、迷离未醒的眼睛,“想你了,就回来了。”他在她耳边呢语。
“你这么久才想我啊……”女孩语气委屈极了,湿润的睫毛在他掌心扫啊扫,“那你还走么?是不是一会儿就要走了……我其实是在做梦对吧?”
他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她却就着黑暗抱住他,近乎卑微地祈求,“别走了好不好?”
“我不在你课本上画小人了,也不嘲笑你成绩退步了……你怎么能这么混,说走就走,连再见的话都不和我说呢?”
……
他至今仍记得,自己在听到她梦呓时、那股由尾骨神经末梢直冲大脑皮层的颤栗感。汹涌、快乐,像要将他蛰伏多年的隐忍与克制吞没,除了用尽手段占有她,根本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所以他把那枚戒指扔了,扔进了盛满她希冀的那池五彩斑斓的水里。
她在噩梦里求他别走,他便在现实里承诺永远不离开。
然而靳司澍没想过,她没把自己的承诺听进去,始终都那么隐忍又不安。
怪自己没有反复言明。
“会。”
他低哑的声音掷地有声,就以这样纠缠的姿态说给她听。滚烫的气息直直喷薄在她肩窝,通电的感觉,温也瞬间抖了抖。
“真的吗?”
“恩,相信我。”
她咬咬唇,定定看了他许久,直到确定他眼底没有任何欺骗痕迹后,才吸吸鼻子,略微羞耻地抿了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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