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2 / 3）

境瀑布充满向往。

长大后的两人结为夫妻，幸福地生活在从小玩到大的老房子里。然而往后生活中的种种意外致使他们的探险基金永远存不满，昨日还是新人的卡尔和艾莉，今日已然变成一对碌碌无为的迟暮老人。

童年的梦想被现实磨灭，但他们仍感激能这样平淡而温馨的生活下去。可艾莉的身体大不如前，再没有可能与卡尔探险南美洲的仙境瀑布了。

在某个与往常一样的清晨，艾莉离开了相守多年的卡尔……

温也眼眶红了，安静地落下泪来，和荧幕上拒绝搬离老房子的鳏寡老人一样伤心。

靳司澍恰巧进来，端着一套描绘精致的瓷盅，见状轻笑，“怎么哭了。”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没哭。”女孩回过神来，嘴硬，“是，是按摩椅劲儿太大了，我被捏疼了。”

靳司澍浸墨的眸子不由生出几分怜惜，不为她的谎话，而是为了她随年岁而来的心事重重。

他没多说什么，按停机器，俯身将她抱下来。温也呆呆看他，没反抗，任由他将自己又抱回沙发上。

然后，手心里多出一盅刚煮好的红糖鸡蛋水。她更呆了，“你怎么会煮这个？”

“很难吗？”

“……”温也笑，“那看对谁。你不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人设吗？”

“那是你以为。”他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腿上，“趁热快喝，卡尔的气球已经从烟囱里冒出来了。”

于是两人保持并肩而坐的姿势，一盘腿喝汤，一支肘沉默，彼此眼睛看向屏幕，和老人的小屋一同飞向前往仙境瀑布的万米高空。

不知不觉，他们陷进剧情里，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误入的童子军、怪鸟或豆豆。

一路天灾人祸艰难险阻，剧情来到寻梦小分队分崩离析的地方，卡尔为了保住飞屋放弃拯救怪鸟，此时此刻他执念就是到达仙境瀑布实现自己和艾莉的“冒险”梦。

温也看着揪心，忍不住转头说话，“靳司澍，你的梦想是什么？成为建筑师吗？”

“嗯。”

“哦，所以你来南沅搬砖。”

他笑，“那你呢？是因为想成为景观师，才来南沅种树的吗？”

“……”谁也不放过谁，两人相视而笑。温也将瓷盅搁下，正襟危坐，“其实你说得不准确，我目前想做风景园林学家，走科研搞大数据分析那种。”

男生眸色微滞，“你想考研？”

“嗯。”

“有目标学院吗？”

“还没有。”女孩伸了个懒腰，“可能南沅也可能申城。不过我爸妈应该希望我离家近一点，所以京市的概率也……”

“京市吧。”他突然打断她。

温也惊奇笑了，随即跪坐起来，往他身边挪腾两步，“为什么？好奇怪，以前在这些大事上你从不干涉我的。”

“我、我只是觉得……”他难得不那么气定神闲，“只是觉得就你的专业来说，京市的选择面要广得多。”

“就这样？”

“恩。”

“……”温也哦了声，不禁失望，她还以为他这么说，是想两人以后也能离得近一些呢。她再次赌气般把毯子摔到他身上，然后挪腾回去，注意力重新落到电影上。

此时卡尔已经到了仙境瀑布，并在冒险手册上发现了艾莉记录的照片和写给他的话。过往幸福快乐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卡尔哭了，温也同样被感动得稀里哗啦。

明知故看。

小时候会被两人间的爱情戳到，长大依旧会。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懂爱，等她回家的人也只知道嘲笑她的眼睛肿成核桃。而现在的自己对爱情已然懵懂，那时旧人也成熟许多，坐过来，为她拭去眼泪，接着拿热毛巾擦净她的脸、她的手，再把毯子盖回她膝上……

“靳司澍，你什么时候也设计这样一个会飞的房子吧。”

温也沉溺于他尺度恰好的温柔似水，忍不住胡说八道。

他笑，“你说的是飞船。现在还只有可移动房屋的概念。”

“不过如今智能化发展的那么迅速，万事皆有可能。听过沙特未来之城计划吗？或许有一天，我可以做出你想象中的未来世界。”

女孩破涕，“那我能走后门吗？将来可能要收停空费了。”

“和我一起不就好了。”他脱口而出。

气氛顿时陷入极致暧昧，连电影里拯救怪鸟的打斗声也掩盖不了彼此间的心跳加速。温也咬紧唇瓣，从一旁抽了个抱枕抱在怀里不看他。靳司澍也咳了声，偏过头去，漆黑目光投向碍眼的荧幕上。

两人安静看完电影剩下的内容，片尾曲响起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而情绪起伏了整晚的温也此时正靠在他肩上，睡得很沉，微弱的呼吸轻扫他的脖颈。

靳司澍抱她起来，小心翼翼将人送回房间的床上去。盖好被子，熄掉卧室明亮的灯，他就着月色皎洁无声凝视她恬静的睡颜。

真遗憾。他摘掉无名指的戒指，细细摩挲内壁凹凸。如果她能等到最后，看到卡尔拿出艾莉送给他的那枚勋章，或许就可以想起那年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十二岁的温也有感而发地从兜里拿出几个花花绿绿镶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