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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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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间,公主府的下人已将诗作隐去作者名姓,誊抄展出,由众人评选出除自己外最优的三首。

宋时窈逐个看过,在自己的投选纸上毫不犹豫地写下了三首诗的名字,交由一旁的侍从。

待众人选罢,念及陆淮序三元及第的美名,纷纷起哄第一个揭晓他所选的诗三首,想瞧瞧究竟是谁能入得了他的眼。

宋时窈亦然,许是出身名门又年少成名的缘故,从她自小认识陆淮序开始,他便是一股骄矜傲然不可一世的劲儿。

从前她信心满满将自己精雕细琢几月,甚至得了夫子夸赞的诗集送到陆淮序手上,就想要看他屈服认输,结果最终得来的却是“不过尔尔”的评价。

四个字气得宋时窈整整一个月没搭理他,连架都不愿跟他吵,将自己闷在书房中多日,对那几首诗来来回回地研究打磨。

后来还是一月后陆淮序来找她服软才让宋时窈心情好转,不然两人还能继续冷战下去。

是以,宋时窈倒真是好奇陆淮序所选究竟是谁的大作。

只听侍候在一旁的下人高声念道:

“陆公子所选第一首,宋时窈宋姑娘作。”

“陆公子所选第二首,宋姑娘作。”

“最后一首……宋姑娘作。”

“……”

在场众人的笑皆凝在嘴角,面面相觑,完全不理解这俩位冤家今天是什么情况,好奇又揶揄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巡睃。

连宋时窈自己都颇为惊讶,早在第一声揭晓时,她便猛地回头看向陆淮序。

他今日着一身藏青色的交领文士长袍,本有几分锋利的五官无端添了儒雅,依旧淡定地坐在原位饮酒,只在宋时窈望向他时,浅浅抬了眼皮,眸间清醒不见醉意,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隐忍。

这副早就看惯甚至看得有些生厌的眸子,此时却让宋时窈有片刻沉溺,深如幽潭,她似乎从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分明平日里最看不上她的诗作,连那日找借口送她回去都不忘挖苦一番的人怎么会破天荒地选中自己?

甚至还是三首全中?

不对劲儿。

太不对劲儿了。

陆淮序不怎么在意旁人,从容接住宋时窈递来的眼神,风轻云淡:“哦?竟这样巧。”

但这话里分明没有多少意外。

宋时窈纳闷,又因隔得太远,众目睽睽之下,也只能朝着陆淮序的方向做了个口型:你怎么回事?

好在有人及时打了圆场:“陆公子与宋姑娘自幼师从一人,多多少少承袭师风,选中了也不足为奇,不如下一个便听听宋姑娘的评选。”

旁人自是应和。

宋时窈的目光也只好暂时从陆淮序身上移开,听身旁的侍从启声:

“宋姑娘所选第一首,陆淮序陆公子作。”

“宋姑娘所选第二首,陆淮序陆公子作。”

“宋姑娘所选第三首……陆公子作。”

三声结束,全场鸦雀无声,唯有曲水流过,泠泠作响。

宋时窈愣在当场,迟疑片刻后向侍从求证:“你确定没弄错吗?”

“回宋姑娘的话,小的再三核对过,您所选三首确实刚巧是陆公子的三首。”

宋时窈沉默。

这么多人,这么多诗,怎么偏偏就这样巧,他们二人选的都是对方的诗作。

若非那三首诗名确实是她亲手所选,她都要怀疑是否有人暗中作梗。

众人惊讶的氛围中,只见陆淮序却笑了,看向宋时窈的眼神中几分戏谑。

凭着这么多年的相处,宋时窈几乎能从那道目光中想象出陆淮序挖苦的口吻,必然如同刚才自己对他那般,向她发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宋时窈闭目叹息,唯有沉默以对。

巧合,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巧合。

目睹全场的安乐在一旁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你们这对冤家做得,倒是挺有默契。”

这两个人尽皆知的冤家对头间发生如此意料之外的一幕,早已让在场众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对此事多加揣测,诗三首的评选结果如何却成了无关紧要。

而无人在意的角落,魏然手上的扳指却多了一道明晰的裂痕。

宴罢,安乐拽着宋时窈在公主府中溜达,向她介绍四处景致。

可宋时窈兴致却不怎么高,依旧对刚才宴席上的滑稽一幕耿耿于怀:“你说怎么那么巧,每个人作了三首诗,又选了三首诗,所有人里面竟就只有我和陆淮序偏偏全部选中了对方的,太奇怪了。”

“那三首诗可是你亲自选的,刚才也确认了原诗确实是表兄的笔迹,总不能是我公主府的人为了促成刚才的局面,还特意模仿表兄笔迹掉包诗作叭。”

宋时窈不死心:“万一呢?”

“谁会那么无聊?”安乐被她气笑了,“你就是不肯承认你与表兄缘分不浅罢了,还非要赖在我的人头上。”

宋时窈揺首:“哪来的缘分,明明就是孽缘颇深。”

二人缓步于长廊,一路听着安乐在耳边念叨着公主府内的各处景致,宋时窈却因宴席上她与陆淮序偶然的巧合心思百转。

春阳倾斜而入,洒上眼睫,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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