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1 / 2)
隐隐猜到了这张合照是有些深层次内涵在的,戚烨霖背对着大山立正站好,看着楚银晴依次把三种拍照工具全都递了过去,反反复复地拍了好几分钟才罢休。拍照结束后,他俩很不好意思地对着那位友善的游客千恩万谢了一阵儿,宛如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
太阳完全落到了山后,但这自然界短暂的奇观被永恒地定格在了他们俩的手机中。戚烨霖在翻照片的时候不由得想笑。秀美的风景下,两个人神情紧张站得笔直,甚至手都忘记挽在一起,实在像是那种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被撮合着一起拍照,于是双方都别别扭扭的样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俩第一张正经合影。他挑了一张稍微自然点的设置了手机主屏幕背景图,心中有种不知名的欣喜,目光便又飘到她身边去了。
楚银晴还捏着那张拍立得照片,表情和右下角那双颊酡红的皮卡丘一模一样,像都在焦急地等待着相纸上浮现出的画面,于是戚烨霖也被带动着重新屏气凝神了起来。
自从去年大小姐为这爱心边框相纸用完而痛哭流涕8分钟之后,他再也不敢以垄断上游供货商自居,之后每每看到有那种珍稀版本的相纸发售就给她订上两盒。而现在她手里的是宝可梦主题的。他记得这东西还是今年7月份发售的,看来最近这半年她也没什么拍照片的欲望。
至关重要的答案被一点点地揭晓。经典的日式滤镜下,一男一女两个人像浮现,并随着背后那带着金顶的大山轮廓初现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次总算是一个环节都没有出错,顺利地拍上了合照,还是电子版纸质版双保险的。
想到这里,他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忽然捏着这张照片撞到了他怀里,冲着他心脏的位置说:“戚烨霖,我们好像会被祝福了。”像是熔岩巧克力蛋糕从心口化开,从内到外都是一阵甜蜜。
戚烨霖有了几分明白,但不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明白会不会又破坏了那什么无法泄露的天机,所以最终只能抚了抚她的头发,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
“虽然时间和地点都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老天爷应该也不会那么斤斤计较的吧。”她洋洋得意了一会儿,但很快又不确定地碎碎念了起来。但她好像不需要什么安慰。因为她扬起脸,带着一个骄傲的笑容话锋一转:“不过,他计较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对第三次信心很足了!”
仿佛那种忽然逆袭成为全班第二名,对着第一名说着下次一定超过你的小朋友,实在可爱。
戚烨霖无奈地伸出手抹了抹她那喜极而泣又不那么服输的泪水,为她这把自己激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不知所措,只能和她一起傻笑了一会儿,手臂又把人收紧了些。
公职人员及其家属虽然不能参加宗教活动,但可以在宗教活动结束之后去参观一下教堂,顺便再在纪念品商店买上两张明信片,把蒙塞拉特山景传递给远方的家人。
大小姐也学他一样买了两张明信片,一张同样寄给她“正在吵架冷战中”的父母,另一张的收件人对他保密。
山顶邮局可以盖当地的邮戳,他们便坐在一旁写了起来准备当场寄走。
楚银晴神秘兮兮地捂着明信片写了半天才完成,一抬头看他这两张白卷不由得露出了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戚烨霖你到底还要酝酿多久!我都饿了。”
听她催,他连忙把自己没写完的“作业”收了起来。“哦哦,你投好了我们就下山吃饭。”他给自己的拖延症找了个顺理成章的借口,“而且按照工作纪律我的信件都需要统一从华盛顿走,不能在这里寄信。”
楚银晴愣愣地歪了下头,像也有点被他们这保密性质的工作震撼到了,但又不解地嘟囔道:“可我觉得你的信每次都来的很快的呀。你落款往后面多写了几天?”
他摇了摇头,“没有,我走的是机要交通,只要审查后没有敏感信息就能很快寄到的。”
他刚回答完,就看到她的眼睛亮了亮。“那这张你能不能帮我也机要一下!没有敏感信息的。”她刚要把那给神秘人的明信片交给他,忽然想到什么便又收了回来把东西护在了心口处,为难地垮了下脸,“但这样你肯定会看到地址的……”
这封信实在复杂,既保密又很着急,同时还很怕丢。她又苦恼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好办法。他只能叹了口气替她想:“你晚上装个信封给我,地址写在纸条上折好,我保证只帮你走流程绝不偷看。”大概见他一脸诚恳,她又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成交。
下山的索道也要排一会儿队,戚烨霖决定用金钱来拯救自己再次被当“马”的命运,于是便在山顶餐厅的观景位请大小姐吃了顿晚餐。
天色彻底暗了,灯火璀璨的波哥大夜景昙花一现了几秒钟,刚掏出手机还没找好角度,一片浓云就重新把这座城市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多好的景观位也白搭。
他们举着毫无作用的手机相视一笑,然后默认自己无法出片的命运,齐刷刷地放弃了餐费中的这部分溢价,把饭吃完后再在这座城市的夜色中亲身漫步了一阵儿,又买了几本马尔克斯才算结束此次哥伦比亚的公费出差。
东八区的平安夜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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