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路(1 / 2)
意识再次苏醒的时候,戚烨霖感觉鼻腔中传来一股松木的清香。左侧大臂好像被重物压住难以抬起,右边基本正常,只是他动了两下感觉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手背微微酸痛。
大脑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张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欧式吊顶,正有点不明所以,就听左侧的“重物”轻轻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心不禁颤了颤,他慢慢把头转过去,呼吸都自觉放轻了。
就好像因为完全不想度过明天,所以日夜许愿让时光机带他直接去后天,而现在他的这个愿望成真了。因为他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她蜷在他身侧,枕着他的大臂,睡得香甜。
胳膊有点发麻,他尝试着把手抽出来,但是见她不耐烦地皱了下眉却困得睁不开眼睛,便连忙停下了动作。不想把人弄醒,他勾起小臂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哄她继续睡下。
她睡得很浅,而且像是把他的动作会错了意,不一会儿就娇声抱怨道:“爸爸我就趴一会儿看他醒,他都昏迷了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呀……”边说着边又往他身边蹭了蹭,躲了一下这催她起床的大手,对“父亲的叫醒”充耳不闻一样。
戚烨霖不禁失笑,连忙不敢再动,安安静静地躺好,听着她的呼吸声再次变得均匀而绵长。
又陪她小睡了一阵,大脑里隐约回忆起昨晚那戛然而止的问答题,但是却对她的作答内容没什么印象。之后的记忆就变成了一些小片段,他好像听到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就没有意识了。而现在他再醒过来,便被换好了一套干净睡衣,手背也挨了一针。
正思考着,额头就被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贴了一下。瞬间,他就被冷得一个激灵。
“嘶,怎么又烧起来了?”身边传来一声细小的嘟囔声,左侧胳膊的压迫感也被随之解除。意识到她可能要走,他立刻伸手圈住她身体勾了一下,把人重新按在身边躺好。
“啊臭流氓你手放哪里了!”
听她叫,他这才意识到刚刚手掌包裹住的地方过于的软了,连忙轻咳了一声,尴尬地把手往下挪了挪,扣住了她的腰,总算是放对了位置。
只是和平不了一会儿,她便后知后觉地抱怨了起来:“啊啊啊我真服了,戚烨霖为什么你都烧到40度了还有心情装睡占我便宜啊!”边说着她边又把头埋在了他颈窝处蹭了一会儿,当了只害羞的鸵鸟。
他忍俊不禁,故意逗她。“刚刚我还骑了2km的车找你亲嘴呢。”边骄傲地说着他边又把嘴凑到她脸侧,低声道,“现在要不要尝尝40度的我?”
她边躲边又害羞地叫了一阵,忽然顺着他炫耀的丰功伟绩想到了什么,和他打打闹闹的想法荡然无存,很大力地就把他推开了,开始秋后算账。
“戚烨霖你明明不是找我……的,你是来骂我的!”为了不让自己慷慨激昂的陈词中混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故意把那两个字模糊带过了,“心情不好就要把我怼在墙上骂,心情好了就又要腻歪我!我烦你了!”
她说完便飞快下了床,趾高气扬地就走了,但没过一会儿便又回来了,身边跟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她打开了灯,愤愤地指了他一下:“张叔,他身上还是滚烫滚烫的。再给他打针!狠狠地打针!从这么远的地方往他屁股上扎!多打几针!把他扎成大筛子!”很难不怀疑她这医患沟通带了点个人情绪。
戚烨霖听了这一大串想象力十足的描述忍俊不禁,见那家庭医生的表情好像也是有点哭笑不得。
他们这边闹闹哄哄了一会儿就把她父母给引来了。最终,针还是没扎成,因为退烧针一个晚上只能用一剂,所以目前只能尝试物理降温。另外,医生说他主要是体内火气太大,心里起急,才会高烧不退,让他注意自己调节一下心情,不要郁结。
也不知道她家的家庭医生为什么是这种中西医全能型人才。一想到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被扒了裤子打上一针了,现在清醒过来又要在两位大家长面前暴露心事,一时之间除了丢人还是丢人。戚烨霖不自觉地就用手捂了一下脸,连忙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没事了。”
工作日的清晨,两位家长大概也没有时间再好好休息了,叮嘱他在这里好好养病后便带着女儿和家庭医生离开。没一会儿,戚烨霖便听到屋外传来洗漱和下楼的声音,看来他们繁忙的一天也要就此开始了。伴随着这阵热闹,他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尝试给自己调节一下心情。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拍了拍他的脸,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尹云坐在他床边,瞬间吓出了一身汗,烧都退了一半。
“阿……阿姨好。”他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作势要坐起身来。
尹阿姨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切道:“没关系,都烧成这样了,快躺好吧。”
即使大脑烧得昏昏沉沉,戚烨霖也明白尹阿姨不可能是来探病的,索性吸了口气直接引颈就戮:“阿姨,我知道因为很多年前的事您对戚家一直有忌惮。但是尹氏现在是C城的尹氏,戚家目前只针对海建,这事不光和您无关,甚至可能还对你有利。”
听他说得这么直白,尹阿姨像是先惊讶了一下,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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