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1 / 2)
离那重度恋爱脑1km之外后,戚烨霖终于能够找回自己的理性分析能力。所以他现在基本确定,安阿姨口中那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正在经济学院读经济法的辛宏源,而“狭天子以令诸侯”中的“天子”指的是辛家。
看来,安阿姨既不想驳小叔的面子,同时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便这样把任务交给了他然后自己全身而退。而且,如果他真的拿住了辛家,的确能在三位叔伯面前耀武扬威,特别是对于目前为通化上市绞尽脑汁几乎要入魔了的大伯一家而言,他可以提出任何方面的利益交换。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一方面,他和这位辛同学还没有好到能够依靠他对辛家施加影响,进而推倒整个多米诺骨牌的程度;另一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诉求需要去进行这样罪恶的交换。
虽然,根据安阿姨的暗示,他需要去“令诸侯”的事情与楚银晴有关。但戚烨霖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思路盘了盘,却得出了一个无比乐观的结论:尹家的海建和戚家的鹏翱现在打得不可开交,而海建和尹氏又素来被认为积怨已久,所以四舍五入,他们戚家和他未来的好丈母娘尹云不就是同一个大阵营的了吗!
戚烨霖对自己推演出的这项结论十分满意,甚至觉得热奶宝都开始好吃起来了。
他开心,楚银晴当然也很满意,只是她满意的理由和他不一样:“我就说很好吃吧!大冬天被各种杂七杂八的事寒了心之后吃个甜食超级治愈的!”倾情推荐的神态完全可以向欣卿大食堂的热奶宝窗口收取代言费。
她说着便又大大方方地把吃的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可以再吃一口,实现二度治愈。戚烨霖笑着摇了摇头,这东西的甜十分禁不起回味,那么大一口奶油的后劲儿上来了就会后知后觉地觉得腻了。只不过,他还听出了大小姐的一点点弦外之音,所以便一边轻抚她后脑勺的头发一边问道:“今天又遇到什么杂七杂八的寒心事儿了?”
他猜得没错。这句话按到了她的发泄开关,楚银晴立刻机关枪一样地说了起来。“啊我真烦死周天一了!”她慷慨激昂地刚起了个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飞快地补充道,“是那种真的烦,不是烦你的那种烦啊。”
戚烨霖听了有点哭笑不得,鼓励似地拍了拍她的头,让她把话继续说下去:“嗯,我也烦他,骂吧骂吧。”
障碍被扫清,小机关枪便继续开火了。“啊对啊,这人到底脸皮多厚啊,成天什么活儿都不干竟然还要妄想当学生会主席!”大概是从他的烦恼收到了什么启发,所以先是一起同仇敌忾了起来,然后又迅速转到了自己的频道,“好,他什么活儿都不干我忍了。但是我们明明都干好了,他又这不满意那不满意,挑三拣四烦得要死。”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已经足够大度,楚银晴不停地使用让步句凸显自己忍耐能力到达底线:“好,挑三拣四我也忍了,但是出尔反尔又是什么人啊!和爷爷奶奶的节目都定好了,他又在那里改来改去,让我们去和演员沟通,现在谁都不愿意演了!”她边说着边愤愤地啃着蛋卷皮,咔嚓咔嚓地像是要把这东西当周天一的骨头嚼。
“改就改沟通就沟通吧,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锅扣别人身上啊!”终于来到了她最气愤的一点,恰好“治愈神器”已经全部进嘴,她便只能在半空中挥了好几下手来发泄情绪,“逮着谁好欺负就骂谁是吧?我们部门的小朋友都干不下去了,最后还得要我去哄!啊啊啊我最不会安慰人了!”
她越说越气,戚烨霖合理推测,再不给她降个温,她怕是要跳起来把钟楼给拆了,所以连忙伸出手把人圈在怀里,笑着插了一嘴:“怎么不会呀?你不是挺知道……正负抵消的吗?”
这个“正负抵消”的梗她迅速get到了,甚至因为想到了之前那个抵消过程而面红耳赤了起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两下。“戚烨霖你别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肤浅!”她气呼呼地骂完,又递了个“什么毛病”的眼神给他,试图传达一波自己的艰难。
这是在夸他……比较好哄吗?戚烨霖笑容更盛。“肤不肤浅的,有效不就行了?”他边说着边故意把脸探近,作势要去吻她,想要给她做个“行之有效”的示范。
有了前面几次的经验,她这次反应很快,立刻把眼睛闭了起来,甚至还微微努了努嘴,方便他亲似的。他看了忍俊不禁,生出了点恶作剧的念头,于是只是伸出手把她嘴边的蛋卷渣捻掉,然后又迅速拉开了距离,反过来教育她:“我是说,你可以把你的热奶宝经验分享出去,你在想什么啊?”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楚银晴睁开眼睛,看到这写满了“究竟是谁肤浅啊”的欠揍脸,气得嚎了一声推了他一把就从他怀里出来了,结结巴巴地重新回到正题:“总……总之,我最近2/3的工作都是在给周天一擦屁股,这工作说什么下学期都不干了。甚至我现在一想到明年是他当选,都想连夜报名出国交换项目!”
“别走啊,怪想你的。”戚烨霖重新贴了回来,腻腻歪歪地说了句情话。但大概是语气过于不正经了,楚银晴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大三上不也要去国外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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