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回忆录2（2 / 4）

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前来，一轮圆月挂在天空夜晚寒风刺骨姜怀瑜缩在一处隐秘山洞中撕开裙角包扎血流不止的左臂。

缠了一圈又一圈才不见鲜血从里渗出，捡起地上的树枝朝山壁上滑下一道，往前数这已经是第十道划痕，代表着来到幽谷后她已经杀了十个人了。

不良人每五年就会举办一次斗蛊，把罪大恶极即将斩首的恶人流放到幽谷内相互厮杀留到最后那个人就可以免去罪责改头换面加入不良人。

其中也不免有像姜怀瑜这样自愿前来只为给自己谋一条生路的，幽谷的夜难熬的紧不能点火御寒因为火光会将人引过来只能生抗过去。

今日那人难缠的很，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若不是有些武功底子就要交代在他手里了。

啪嗒一声洞口处传来声响，姜怀瑜睁眼抽出腰间的匕首放轻呼吸，脚步声逐渐靠近。

未等那人看清周遭，泛着寒光的匕首就架在她的脖子上。

“别！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进来避避风！少侠饶命！”

女孩眉头紧皱小脸煞白像是吓坏了，姜怀瑜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姑娘而放松警惕，手中的匕首更加用力在她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我凭什么相信你？”

听到是个女声陈汝略松一口气，脖子上刺痛的感觉使她不敢轻举妄动，颤颤巍巍答道。

“我……我略懂些岐黄之术，姑娘你身上血腥味好重想必是受伤了吧？伤口处理不及时可是会溃烂发热的，这样你留我在这过一夜我帮你处理伤口就当是我付的过夜费了可好？”

左臂上缠绕的布条又渗出血来，姜怀瑜放下匕首还不忘警告陈汝。

“我劝你别耍什么歪心思，我的刀比你的主意快得多。”

这姑娘还挺谨慎，陈汝想。

干净利落的拆开布条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陈汝有些吃惊。

“你不疼吗？”

姜怀瑜不搭理她闭着双眼任由她撕开伤口处粘连的衣裳，紧握的双拳泛白的指节才让陈汝确定她还是有痛觉的。

陈汝从腰封中掏出一包粉末想往姜怀瑜伤口上撒，被后者避开。

“这是什么？”

陈汝无奈:“只是白芷散而已，统共就带来这点我自己都舍不得用。”

顶着姜怀瑜怀疑的目光，陈汝拔下发簪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小口子撒了一些。

“看，我也敷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帮姜怀瑜处理完伤口后，陈汝在不远处寻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你一定很厉害，这些天我就没看见几个姑娘还能活蹦乱跳的活着。”

姜怀瑜不搭腔陈汝也不在意继续喋喋不休。

“这可真吓人，从前听我哥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吓唬我的呢，真的到这了才知道原来人间也有炼狱，我叫陈汝，来这是因为不良人濯选不收女子我才另辟蹊径的，你呢？你叫什么？为什么来这？”

或许是看在刚才那点白芷散的情义姜怀瑜才回她两个字。

“姜盏。”

得到回应的陈汝扬起笑容壮着胆子又往姜怀瑜那处蹭了蹭。

“你可真厉害，这里都是亡命徒你不怕死吗？”

“你不也在这。”

陈汝摆摆手。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爹娘早在逃荒时就死了，后来我一路乞讨遇到了我哥，我兄妹二人虽无血缘羁绊但他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只是他后来入了不良人我们总是聚少离多，我就想啊要是我跟他在一个地方是不是就能常常见面了？那个傻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来这了，可能等他发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吧。”

姜怀瑜睁眼看向她。

“既然知道会死为何还来？”

陈汝俏皮的眨眨眼。

“是人都会死啊，只不过我运气好遇到了我哥才偷来了这十几年的好日子，我不想什么事都让他自己扛，虽然他不说但我也知道他过得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更不想有朝一日就连他死在何处了我都不知，我想与他共进退。”

女孩目含希翼语气轻松。

“我想赌一个万一，万一我在这活下来了往后的日子就能陪在他身边那该多快活啊！”

姜怀瑜不语脑海中闪过那个也可以称为“哥哥”的身影。

陈汝伸手推推姜怀瑜未受伤的右臂。

“喂，打个商量呗，反正还有这么多人你自己也杀不过来，不如我们俩合作吧，你看你身手好我脑子聪明还懂医术咱们俩联合起来一定能挺到最后。”

姜怀瑜皱起眉再次闭上眼。

“没兴趣。”

小姑娘瘪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一个弱女子要是没人护着一定活不下去的，你行行好就带着我吧~”

姜怀瑜闻言挑眉。

“那没遇到我之前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白天睡觉晚上人少时再出来行动呗，只要小心些就不会被人发现，就这么混到现在咯。”

这姑娘倒是有几分机灵，身上还带着能疗伤的药跟她合作貌似不亏，想到此刻姜怀瑜缓缓点头算是应下了。

陈汝喜形于色死乞白赖要跟姜怀瑜赖在一处休息撵都撵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