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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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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不得对殿下无礼!”

濯爻自知那话说得不太好听,但也没想到还真有胆大的敢在这时候插嘴,不禁怀着些崇敬之心瞥了身后一眼。

那一直紧跟着她的某位禁卫军护卫正带着几分谄媚的神色看着瀛赳。

——有点眼生。

怕不是在战场上无所作为,千方百计托了关系来了这儿,就等着这样的好机会走捷径了。

只是如今这东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果然,微微凝滞的气氛中,突兀地响起那道令人汗毛倒竖的声音:

“这景璋真是越来越会办差了,什么货色都敢往这里塞!樊筑——”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四下巡逻的兵士立刻上前将那插嘴之人踹跪在地,往外拖去。

年轻人吃痛地哀嚎起来,左右看了看同僚,像是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几乎撒泼一般地朝着瀛赳磕起头来:

“殿下!二公子!属下知错!属下万死!求求您…求您饶我一命,只当留个牛马在身边为您尽忠啊殿下!”

他一边磕着,一边涕泗横流地讲述着自己的家世,似乎想换得一丝活命的机会。

“...属下是内史张大人府上…是他的嫡子…二公子您…您几日前还和家父同席宴饮过!看在家父的面上,您…您饶我一命!”

“内史?”

见主人有疑,身后的樊筑附身过去一一说开。

“…既是如此,本公子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瀛赳沉吟一句,接着竟抚掌笑了起来,看着那人问道:“听闻令尊极爱侍弄花草,可是真的?”

“…是…是…二公子所言不假…”

“甚好,本公子得了一盆南边贡来的紫檀,便送于你父亲了!若是再有你这嫡亲儿子的筋骨做那化肥,想必他更加爱不释手!”

只有樊筑应了一声:“公子英明。”

“你看看!光顾着不相干的事,竟冷落了小爻儿了!这起子贱奴有眼无珠,不识得爻儿,你可莫要与他们计较,二哥哥向你赔礼!”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那声声哭求,濯爻只觉得现在看瀛赳一眼都嫌脏。

她将视线转向别处,耐着性子回了句:“公子过虑。

“不算过虑,你深得我那不成器的四弟喜爱,身份自然不同…”那人忽然跟着上前一步,“爻儿,听闻四弟病倒这数月,一直是你衣不解带的在旁侍候?莫非等他封君后,便要与你成其好事了?”

“什么?”濯爻抬眸看过去。

瀛赳的话太过意料之外,她只顾纠结那弦外之音,竟都忘了撤开距离。

堂皇宫殿檐下,秋日暖阳轻轻掠过,在濯爻眼中洒下一片波光粼粼。

这副从未出现在女子脸上的迷茫神色被瀛赳捕捉了去,他只觉得心房被一枚软羽极轻的扫过,痒意忽得泛滥成灾。

“爻儿…我那四弟自小懦弱,一无是处,跟着他只会平白埋没你!…为何不入我宫中,二哥哥定会好好待你…爻儿…”

他趁着机会又靠近了些,径直握住了女子垂在身侧的腕子,手指熟练地挑起束紧的袖口,摩挲了一下柔嫩的肌肤。

仿佛被蛇缠住的冷意从后脑传来,濯爻回过神来,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忽觉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她尽力无视那人越来越变本加厉的靠近,专心调动所剩无几的内力让自己能恢复过来。

可眼看瀛赳的另一双手抬起来都要碰到她的脸颊了,双腿还是没有一丝力气,她只能嫌恶地闭上眼睛。

——早知道就应该带着陵光的…

“嗖——”

身后一阵破空声,紧接着是熟悉的字眼——

“阿爻接住!”

——接什么接!

濯爻暗骂了一声,尽全力向左歪了歪脖颈,这下再无遮挡,由玄铁所铸的利刃便直朝瀛赳面门而去。

没有丝毫偏移,明显是下了死手。

千钧一发之际,落后几步的樊筑上前将主人一把推开,尊贵的东境二公子躲闪不及,在石阶上摔得全无体面可言。

护卫们七手八脚地过去扶,濯爻冷眼看着,只觉一阵快意。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同窗好友眸色清明,唇角带笑得凑过来:“我的右庶长大人,说了接住接住,怎得如此狠心,就放任我的兵器钉在那冰冷的墙上吗?”

还未等濯爻说话,那厢樊筑大汗淋漓地扶着瀛赳,抖着嗓子喊:“大胆姜离渊!你敢行刺二公子,简直放肆!来人!”

几队禁卫军朝他们围了过来,离渊却像是刚看到还有外人在一般,木木地抬手摸了摸后脑:“嗯?这倒奇了?二公子?您何时来的啊…”

“装腔作势!左右,还不将他拿下!”

“慢着。” 濯爻开口道。

正巧内力充盈了些,她作势揉了揉肩膀:“二公子,方才您想必也听到了,这次也并非全是离渊的错。同门切磋,我技不如人,误伤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可否别和小的们计较?”

她的语气并未因身处下风而有丝毫胆怯,意思很明显——

计较也没用,就凭这几个货色你根本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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