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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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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那边等着她了!”

“什…么…”

泫示叹了口气:“阿予没事了,你好好看看…”

濯爻终于回过神来。

榻上,瀛予虽然气息微弱,但脸上有了几分血色,她极轻地念着:“爻儿…阿渊…对不起…”

濯爻腿一软,带着泪笑了。

但很快,瀛予嘴里的名字让她怒意丛生。

“来人!来人!”她几步出了寝殿,低声命令道,“你们,给我用最快的速度出城,看看姜离渊那死小子究竟到哪了!告诉他!半个时辰内没出现,我剜了他的眼睛!”

“主人您冷静些——”

陵光正要劝,栎阳宫正门再次打开。

“阿予!!!”

身着甲胄的质子团左庶长风尘仆仆的闯进来,英俊的脸上挂着伤痕,满是绝望之色。

他甚至没有余力注意殿外站着的人,一边念着那个时刻挂心的名字,一边踉跄着扑倒在榻边:

“阿予…我回来了…”

该回来的,总会回来。

濯爻转过身,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了一会子。许久,她竟也不知是看沾满血污的披风还是看四分五裂的护甲。

直到她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血过多有些恍惚了。

吩咐护卫们去准备膳食,她这才过去偏殿,褪了脏污的外袍,随意撒了些药粉裹了几道。

包扎停当,想着离渊大约也冷静下来了,她走到那人身后,抬腿踢了他一脚:

“可有受伤?没受伤的话起来坐着说话!哭哭啼啼地像什么样子,阿予还没死呢!”

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旁人早已习惯。

而离渊虽然没回头应一声,却也听话地起了身,坐到榻上去。

他将那病弱之人的一缕额发拂开,呆看了许久,却始终没等到那双眼睛睁开,也不曾听见一声如往常那般的温婉回应,喉间再次泛起酸楚。

“阿予…对不起…我竟到此刻才回来…” 他忍不住用脸颊轻触瀛予柔软的掌心,压抑着哽咽念叨着,“明明已经站在高处了,那些日子…究竟要如何,才能真正的护你万全…”

几句话说得一旁的泫示叹气不止,卫医官也颇有几分唏嘘之意,奈何医家本分在,总不能误了这沙场武将的伤。

却在正要上前之时,看到濯爻对着他摇摇头,略带歉意地使了个眼色。。

泫示自然省得,起身搀着医官胳膊往殿外引,留下三人好好说话。

偌大的寝殿一时空旷下来,濯爻没来由得有些发冷,视线飘忽,再次留意到了离渊身上破旧染血的披风,心念一动,抬手就要去帮人解下。

极近的距离之下,离渊清俊的脸庞上滑落的一滴泪措不及防地闯进她凌乱的思绪,顿了片刻,手指慢慢握紧成拳,还是收了回来。

她后退一步,想去寻那桌案边的矮凳,让虚浮的身子歇息片刻。

可还未迈出去,衣角忽得被一股力道拽住,接着是带着几分委屈的低哑嗓音:

“许是我当真太过无用,连阿爻你也不愿理会我了?”

濯爻无力打他,只得轻嘲:“莫不是我方才踢的,竟是块木头?”

“阿爻…” 更委屈了些似的。

“好了好了,我怎能不理会你,日后找加害阿予那厮寻仇,我可还需你从旁助威呢…” 她叹了口气,“阿予已见好,你且宽心,眼下或走或留都随你,只一样,不许再混闹了,让人看笑话。”

离渊边听边点头,待她说完才问道:“那幕后之人,你已经找到了是吗?”

濯爻眸光转冷,想起了多□□问得来的消息,只回了三个字——

上大夫。

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离渊惨淡地笑了一会子,看向榻上的瀛予,轻叹道:

“果然还是,防不胜防,无论是进是退,都是错的,都会受伤…”

他的语气似是感叹,似是悲悯,又似自嘲。

濯爻自然明白,离渊心境澄澈,从不以恶意揣测他人,和她,和瀛予、泫示都不一样。

他未曾在母国受过委屈,来敌国做质子,也只是因为想要这样做而已。

过了这么多年,他好像终于体会到一点众生皆苦了。

身处危机四伏的东境,这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濯爻便接着他的话说道:

“既然会受伤,那便说明,站得还是不够高!”

离渊呼吸一滞,似是没想到方才心伤之语竟可做此解,其中还掺杂着几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心痛和心惊。

“右庶长大人,属下离开这些时日,您果真颇为劳神啊…”

濯爻勾唇笑了,眼神扫过那遭了无数罪的盔甲,暗道一声:彼此彼此。

正当时,殿外传来护卫行礼的声音:

“参见聂将军。”

濯爻立刻收回目光,起身迎了出去。

“师父…”

这么多时日,终于有长辈回来撑腰,他们总算能稍稍开解些。

“爻儿,怎得脸色不好?可是受伤了?”

明明常年征战沙场,聂荀却总是一派恬淡疏落,目光也是濯爻熟悉的关怀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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