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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觉摸了摸她的头,“好。”
和炼丹一样,云舒她天分好,学什么都快。
练剑也是。
年幼时,她被孙洪带着,和顾觉一同练剑,在后山一练便是几个时辰。
孙洪性格高傲,不肯输给其他长老们,座下又只有她和顾觉两个亲传弟子,因此对他们相当严苛,经常要求他们从日出练到傍晚,直到满意为止。
云舒不怕吃苦。
这点苦算什么,总比她在外面流浪当乞儿,饭都吃不上一口的时候好。
所以她不曾有过怨言,励志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剑修。
同样的招式,她仅仅用半个时辰就能学会并且熟练,但顾觉学的磕磕绊绊,要花上一个时辰才能全部记住,因此引起了孙洪的不满,对他更加严厉。
顾觉摊开被打的红肿的掌心,背地里和她哭诉,说不想再练剑,想下山。
云舒看在眼里,安慰他说会有办法的。
她的办法就是,放弃练剑。
她学别的也是一样的,可是师兄不行。
所以,即便被孙洪怎么打,关禁闭,她还是咬死牙不松口,执意不再练剑,最后还是孙洪见她学符篆有天赋,才肯罢休。
这一切,顾觉都不知道。
他永远不会知道。
而如今,云舒也不在乎。
后山,师兄妹二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慕裳衣性格活泼,总有问不完的话,让平淡惯了的顾觉感觉无奈,又想起师父的交代,不得不宠溺着。
“大师兄是不是嫌我话多惹人烦了?”慕裳衣笑靥如花,杏眸圆润,此时皱着眉颇为懊恼,“你和师姐小时候在这里练剑时,会不会也有说不完的话?”
顾觉目光恍惚一瞬,“不会,阿舒的性子惯不会如此。”
练剑中的慕裳衣小脸忽然就没了血色,捂着手臂。
“怎么了?让我看看。”顾觉关切道。
慕裳衣只好撩开衣袖露出一截皓腕,“对不起大师兄,都是我没用,我本来是想着取蓝翼海龙的内丹给你入药,没想到被那妖龙伤了,内丹也被师姐拿走。”
顾觉倍感意外,“你的意思是,内丹被阿舒拿走?”
慕裳衣点点头,“大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当然不是。”顾觉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某处软了几分,大掌揉揉她的头,“你不是给了师兄更好的疗伤圣药吗?否则现在我还躺在病榻上呢。”
闻言,慕裳衣这才露出笑容。
顾觉又弹了她额头一下,“还笑,怪不得师父说你笨,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吗?快坐下,我替你疗伤。”
缥缈宗。
如墨身影,脚下便是黑骨鞭,他立于上空,如看蝼蚁般俯视众人,刻意散发的威压,笼罩整片山头。
底下,缥缈宗宗主庄雄,带着长老弟子们齐刷刷跪成一片。
庄熊颤颤巍巍的埋着头,豆大的冷汗直往下冒,换做以前,打死他自己也想不到,他堂堂三大宗门之一的宗主,竟然也有被逼的向别人跪地求饶的时候!
关键是,这个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莫名其妙的就跑来宗门示威!
瞧这样子,更像是来寻仇的!
庄熊跪在地上这一会儿,脑子已经千回百转,确定自己从未得罪过这位煞神之后,才小声开口,“不知阁,阁下……突然造访,有何事?”
烛影没看他,眸子在下方扫了一圈。
“王秋山,是哪个?”
人群里的王秋山忽然打了个哆嗦。
庄熊咬牙看了他一眼,满眼都写着‘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好事’,顺势拎着他的后脖领往前带了带,心里忐忑不定,“阁下,这位便是王秋山,王长老了。”
“把你名下的弟子都叫来。”烛影这话是对王秋山说的,他眯了眯眸子,漆黑中里闪过一抹幽绿色。
几日前,他按照那女人说的,前往林家,不惜亲自钻狗洞,发现密室确实是有,但并不在狗洞下,他最后虽找到黑骨鞭,但被戏耍一番,还踩了狗屎!
他长这么大,还未被人这样糊弄过!
正要回去找那人算账,发现客栈屋子禁制被解,他追上去时早已没了那人的踪迹,强闯密室夺宝,已经让他身上伤势加重,只好修养几日,再来缥缈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不,他不会直接杀了她,那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他要慢慢折磨她,让她后悔,否则怎么对得起这邪修恶名?
王秋山不敢不从,把自己的几个亲传徒弟叫来,一一带上前。
烛影扫了一圈,眉心越来越皱,“都在这了?”
王秋山不敢隐瞒,“回阁下,都在这了。”
烛影缓过神来。
是了,那女人那般狡猾,怎么会留下真实身份?他连她姓名都不知道。
想清楚这一点,他越想越气,那张脸上阴云密布,发泄似的一掌将旁边的石碑击碎,转身消失在了天边。
唯独缥缈宗的众人,看着被击碎的石碑,呆愣不已。
庄熊忽然哀嚎一声,扑上前,“哇!这可是创宗先祖题字过的石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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