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2 / 2）

兽撵，是为了能去宴会见到封池雪？既然你是她的徒弟，何至于用这种方式，如今以此为由前来帮我，我倒有理由怀疑你的用心了。”

“当时属实迫不得已，而今天，一方面，数百年未见，我自然要先向你谢过那时得到的一份善意，这是我的私心。”白亦初恳切道，“另一方面，于公而言，精灵族的格局，足以影响整个神界的格局，作为封宸宫之人，我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云城半信半疑，“封池雪从不理尘事。”

“那是因为变局还不够大，如果我说，即将发生的，不只是精灵族的灾难，而是整个神族的灾难呢？而且，师父也确实没打算理，所以我出手了。”

“那你为什么要支走小落？”

白亦初显然对他所要做之事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小落也是为这件事而来，完全没有理由避开她。至少从父亲那里得来的信息中，小落是绝对可靠的。

白亦初表情似笑非笑，他并不想回答，以另外的理由解释道：“雁攸神君想见她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难得遇上小落，所以我做个好人，帮他一把。也不算刻意支开，我要是先说这些事，她也就不急着走了不是？”

云城当然听得出不止是这个原因，但他不想多说，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的防备依然不减。

“小落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

“你的诚意不够，所以无可奉告。”

瞧着云城一本正经的样子，白亦初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妨告诉你，我在在封宸宫待过近万年，世间万物运转的规则多少参悟了些皮毛，所以也能窥见些大致的天运和命途。我能猜得出小落为什么降生于精灵族，因为你们身上背负的诅咒，对不对？”

这一刻，云城才是真的觉察到了这个人的危险之处，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

小落天然知道自己有使命在身，她身上的特殊之处，无一不暗示着她的诞生是有人干预的结果。放眼整个神界，便是他父亲，也只能模糊地知晓精灵族在不确定的未来可能有一场灾难，再多的便无法预测。

放眼整个神界，若说有人能如此详细地预知未来，并试图做出干预，封宸宫也必定能做到同样的事情。所以白亦初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并不奇怪。

又或者，小落本就与封宸宫有关。

“所以这诚意如何？”白亦初见他不再说话，继续不紧不慢道，“精灵族生而拥有强大的天赋，实际上，是用燃烧灵魂的代价换来的，也是因此，寻常神族，晋神之后寿与天齐，而你们只有六万年的寿命。六万岁后的灵魂，以某种形式献祭换取了全族的神力。想要倾覆这个诅咒，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亦初循循善诱：“其实要我说，这诅咒留着也没什么，无尽的寿命并不是好事，而且你要想清楚，诅咒一旦抹去，精灵族在神界的地位就会岌岌可危，到时候，精灵族如何自处？被精灵族压制的其他神族，或许会有不少乘人之危的。”

“精灵族从未压制过其他神族。而且，没了天赋支撑，也只是变成与其他神族一般，不至于到任人欺负的地步。我族势力遍布神界，人数众多，倘若真被落井下石，齐聚起来，绝不输其他种族。”

云城认真考虑过所有的问题，也明白了父亲的某些选择，精灵族太过分散，人心也不齐，需要像炅徐这样有野心的人将族内势力统一，以面对将来全族实力骤降后的局势。

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父亲的做法太过偏激，明明不至于此，即便父亲不喜权势，他也未必不能接受去做这样的事。

点到为止，白亦初很有分寸，“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亦尊重精灵族的选择。我比你知道更多的事情，所以，有我的帮助，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