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晚餐(2 / 3)

加入书签

小伙子?” 王焘盯着Ellen的眼眸说。

音乐是Paul Simon的El Condor Pasa,头盘已经上来了,王焘和Ellen的谈话已经很随意了。王焘感觉有眼睛在看他的背,于是想,在别人眼里,我和Ellen就好象一对热恋的情人罢。“永远也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王焘想,“可是到底应该相信什么呢?”否定一样东西总是很容易的,可往往转了一圈回来,会发现自己原先所否定的,竟是唯一的选择。

“Ellen,我想你一定常常去海滩游泳是吗?”

“恩,几乎每天都去。”

“你是爱穿巴西式的比基尼,还是法国式的比基尼去游泳呢?”

“很不同吗?”

“很不同。”

“不同在哪里?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恩,其实很简单。”

“说嘛!”

“是这样的,法国式的比基尼,你得撩开比基尼,才看得见屁股。”

Ellen笑了起来,笑声有点响,又惹了许多人看她。

“那巴西的呢?”

“巴西式的比基尼则恰恰相反,你得撩开屁股,才看得到比基尼-不同就在这里了-你平时穿哪一种呢?”

Ellen挑逗式的看着王焘的眼睛, “你希望看到我穿哪一种呢?”

“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穿着Saint Tropez式的泳装。”- Saint Tropez离嘎纳不远,是富豪和明星度假的所在,Saint Tropez式的泳装,就是□□的意思。

Ellen笑了,这一次是无声的笑,她的唇因为酒的关系,显得格外红润,湿湿的淡红双唇微张着,围着两排如玉般的贝齿。王焘刚刚注意到她的牙齿非常之白-再里面则是轻轻舔着齿尖的樱桃红色的舌头。王焘的视线集中在这一处小小的区域,一时间竟收不回来了。

音乐是Roberta Flack的Killing me softly(温柔的杀我),甜点上来了,王焘跟Ellen的谈话已经没有什么禁忌了-当一个女孩子喜欢你的时候,赤裸裸的调情会被认作是真诚的恭维,而当一个女孩子对你没有兴趣的时候,即使一个深爱她的男子用尽了这世上最美的词藻,她也会把这些话语当作是粗俗的勾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但很少会有比男女间的吸引更不公平的事了,丑陋的外表下无论怎样也好的心,注定是要孤独的死去的,然后人们会同情他,或者她,很真挚的。

“你这么漂亮,不会没有男朋友罢?” 当Ellen有一点点醉意的时候,王焘问。酒后的心,常常是秘密的坟墓。

“恩,当然,有过好多。”

“你爱过其中的一个吗?”

她沉默。

王焘等待。

“是,就是我现在的男友。”

王焘当然不会认为Ellen指的是自己,“喔?”

王焘等着她自己倾诉,王焘知道所有的心都是或多或少不快乐着的,每一个人都会有倾诉的欲望,尽管痛苦并不是真的可以分享的。

“我是在Rio认识他的。”

“恩。”

“他是法国人,他有西班牙血统,他很英俊,很富有。”

“恩。”

“我们在第一眼相见时就爱了,你也许不会相信。”

“我相信。”

“我们渡过了很多很美的时光,象孩子一样的快乐。”

“恩。”

“但他有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他比我大十五岁。”

“是吗?”

“他一开始就告诉我了,他认识我父亲,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恩。”

“他想离婚,我见过他妻子,她是意大利人,有很柔顺的外表,和狮子一样的心。”

“恩。”

“我恨她。”

“恩。”

“她用孩子要胁他,他很爱他的孩子。”

“恩。”

“我们争吵得很厉害,后来,他离家而居,再后来,他独自一个人去了亚马逊,我已经四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他一定很爱你。”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

“也许将来你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无所谓,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爱了,将来怎样,已经不重要了。”

“恩,至少你幸福过。”

“恩,人总不可能常常幸福的,你说呢?”

“不知道,最好总是幸福,我希望。”

“不可能的。”

“也许,也许不。”

“肯定不可能的,我知道。”

王焘在想,在讨论幸福是不是可能的之前,自己得先弄明白幸福是什么。可王焘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很久了,却没有找到答案。后来王焘告诉自己说,你在想幸福是什么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很幸运了,因为许多人连想这个问题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们首先要挣扎。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Snake Pit(蛇阱),很深,很窄,只有一点点阳光,所有的蛇都想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