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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有一把伞,而且这把伞还破了一个角,宋奕之和宁诺不得不紧紧挨着一起走,两人的肩膀擦着,宁诺的胳臂不时碰上宋奕之的胳臂。
宋奕之沉默了一路,但是眼看就要走到村委会了。
“为什么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宋奕之忽然问。
“本来只是去瞭望,以前都没出过事。谁能想到今天又写这么大的暴雨,而且我是为了救小赵才跑下来的......”她解释。
宋奕之不太吃这一套,“你就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那个选择,你是准备牺牲自己搏一搏。”
宁诺有点吃惊,宋奕之居然可以猜中她心里的想法,正常人不会这么快猜中。
“网上的事情,不用在意。我已经基本上解决了。我保证,你现在就算回到海市,回到九心咖啡店,也不会有事情。”
“网上的什么事情?”
宋奕之一瞬间语塞。
“我的手机坏了,今天早上给张美珊打电话了,最近我都没办法上网的,三天了吧。第一波泥石流把村里的路堵住了,所以没办法出去修手机。”
宋奕之继续语塞。
原来网上的爆料,宁诺根本不知道!
宋奕之沉声说:“无论网上说了什么,我都不在意。”
宁诺一头雾水,她伸出手,“把你手机借我看看呗,不然今晚我可睡不好觉。放心吧,我不会乱点。”
不知道是不是劫后余生,又或者是被宋奕之看穿了心态,宁诺有一种破罐破摔的怡然自得,要手机要得理所当然。
“行。别看太多,要看就看最新的消息。”
宁诺不知道,宋奕之的意思是,最新的消息都是已经他公关过的——已经几乎赢了齐言的水军。
宁诺和宋奕之走进村委会的院子,已经很晚了,村子里的人早就都去歇息了,几乎没有人么人在。
宁诺点头和走出去的几个工人打了个招呼,他们似乎准备去村长家里聚一聚,喝点酒——今天大家都吓坏了,需要舒缓一下。
宁诺和宋奕之坐在大厅里,窗外的雨下得很安静很轻柔。
宁诺端着手机,看了一下微博,她很知趣,确实只看了最新的几条总结微博,几乎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清晰。她瞬间得知,在这偏安一隅的大山中,她这几天经历了怎么样的网络暴力。
更可怕的是,现在所有人,包括面前的宋奕之,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
虽然什么“狐狸精”是假的,但其他的事情是真的。
但这一切的冲击,都比不上,她刚刚看到的有关养父母的那一段,说是养父母,其实就是她的第一家寄养家庭。一开始爆料的营销号没有在这一段上大做文章,只提到了一句:
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给第一家寄养家庭带去了厄运,这一对善良的老夫妇,在和她相处了不到一年,就遇到了车祸,车祸里,老夫妇双双去世,竟然只有她活了下来,看来她不但是“狐狸精”,还是“扫把星”!
就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只蝴蝶,在她脑海中轻轻扇动了翅膀,瞬间形成了飓风。
她的眼前闪过那些记忆——她原本以为自己仅仅是遗忘了父母的事情,后来这一年她渐渐想起来了,她以为她完整了,她好了!
她又回想起,大学时候的心理医生,总是对自己说的话,那么意味深长:“想要治愈创伤,必须先揭开伤疤。想要割掉一个恶性肿瘤,就必须主动切开皮肤,这就是人生。Nuo,你的人生还有没有揭开的伤疤。”
她那时候以为心理医生是在暗示,她还没有完全坦诚,确实,她没有,因为她其实早就发现了母亲和伯父的事情,只是她表示了沉默,她虽然小,但她其实发现了那些不寻常的关系。她本可以告诉爸爸的,在事情恶化之前。
有一次,爸爸曾经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你会怎么样?”她那时候说:“不可以,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也许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导致了后面的悲剧——爸爸应该是想要结束一家人的生命的。
也许罪魁祸首是自己吧?
她知道,她有理智,这样分析是不对的,她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好像有些事情,如果不去找一个原因,就没有办法坚持下去一样。
这么些年,她从来没有把这些话告诉过心理医生。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她还埋葬了另外的记忆,而现在,看到了爆料者的配图——一张Susan和Robert的合影,虽然画面上两位老人的脸做了模糊处理,但宁诺一下子就都想起来了。
她的视线逐渐模糊,直到最后,宋奕之伸手,拿走手机,他的声音很温柔:“别看了,诺诺。”
宁诺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那个数学课上的小男孩伊恩的脸和面前的宋奕之重合在了一起。
小男孩模糊的棱角在宋奕之的脸上得到了补全,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你是伊恩?”
她问。
宋奕之手里的手机没有拿紧,就这样直直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磊哥刚刚准备睡觉,忽然接到了董事会秘书的电话,那位秘书在美国,按道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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