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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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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诺呆呆坐在电脑前,胸中涌动着一股彻骨的悲凉。

准确说,齐言是她的亲人,但也是仇人。这位堂哥当年曾经对着她大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们全家都是坏人!”

男孩的脸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直到她忘记一切,而现在,她全部想起来了。

堂哥的名字叫齐言,而自己居然叫齐诺,按道理,诺字应该在言的前面啊。

她小时候问过爸爸,有些阴郁的爸爸抬着头,“我就是要比我哥哥强。我知道他儿子叫齐言,所以才给你起名字叫齐诺,想要压他一头!可惜你是个女儿啊!可惜!”

爸爸那时候手里拿着啤酒,到美国来之后,他越来越多喝酒,还经常和妈妈吵架,有时候甚至动手,虽然不严重,但父母之间的裂痕,就算是才五六岁的小孩子,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

变故就这样慢慢发生了。

......

齐言低垂着头,对面的女人似乎有点点失望,这不就是一个出轨的故事?两家人沾亲带故,但这也不算太新鲜。

女人看了一眼葡萄酒,那意思是,这样的故事,值得她两千块的葡萄酒?但她毕竟有修养,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皱眉。

齐言却没有停下来,他抬起眼睛,眼睛里充盈着泪水。

我又一次按了门铃,这一次,我站着没动,我的脚尖抬起来了,我要冲进去,在开门的一瞬间,然后看个明白。

我就是这样有想法的孩子。

我等待的时间显得很漫长,也许只有几十秒,但是在我看来,大概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门开了,这一次,开门的是婶婶,我记得很清楚,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半裙,表情有些慌张。

见是我,她非常惊讶,“言言,你来干什么?”

我把书包飞速脱下来,塞到婶婶的怀里,她美丽的脸上满是惊恐。

然后,我迅速推开她,冲入了房间。

房间是个狭小的一居室,厨房客厅卧室连在一起。因此,我一眼就看到我的爸爸,他很慌张地从沙发后面站起来,显然他本来是藏在那里的。

他脸上露出一个讨好的神情,“言言,你怎么来了?”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来送零食,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爸爸有点恼羞成怒:“我是叫你来了,但我没有叫你现在来!不是叫你晚上来送的吗?”

我反问,“你为什么生气?我不过是早点来送零食。”

我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我从我爸爸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和厌恶,他甚至在害怕我。

不等他继续说什么,我问:“爸爸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是个孩子,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我的爸爸还有婶婶,一定读到了我语气里的怀疑和愤怒,因此我爸爸很生气:“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我环顾四周,我看见床单乱糟糟的,桌子上有几个小菜,其中有婶婶拿手的凉拌菜,还有一瓶白酒,已经喝了一大半了。

我问:“爸爸你不是应该在餐厅吗?还有叔叔呢?”

我爸爸骤然跳起来,“你小子,作业写了吗?赶紧回家!”

他说着就把我往外推。

我当时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就这样被推了出来,我爸爸把书包递给我,“零食带回家,你自己吃,我再去给诺诺买。”

我恍惚地走了几步,门在背后关上了,我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一会儿门又开了,我爸爸走出来,塞给我一张什么东西,我举起来看,是10美元。

“拿去花!”爸爸低声说:“别告诉其他人我来了,毕竟......反正大人的事情你不懂!”爸爸的声音很急促,我的呼吸也很急促。

我确实没说。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甚至去问了我的小女友缇娜。

她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最后结论是,我应该告诉我的母亲。

现在我们傲慢地认为十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可回忆起来,十岁的孩子只是没有那么事故,但其实什么都懂了,尤其是在信息爆炸的美国,我也和妈妈一起看过肥皂剧,我知道什么是偷情,什么是出轨,缇娜也知道。

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母亲,一切就发生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我回家,发现家门口全是警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拦住我,一个社工来把我带走了,餐厅的老板神色焦急地问社工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孩子的外婆家,这就是他现在的监护人了。”

老板追上来,递给我一些钱,我看见,他眼神里全是惊恐。

直到几天后,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外婆家里乱糟糟的,大家都瞒着我,但最后还是告诉了我,况且新闻上也全是报道,虽然是匿名的,但我知道,这就是我家里发生的事情。

事情不复杂,甚至有些过于简单。

叔叔知道婶婶出轨了,还是和自己的大哥,冲动之下,用偷偷买来的枪射杀了我爸爸,我妈妈恰巧撞见,也就被一起射杀了。

叔叔,或者说这个魔鬼,他的枪法不太好,但这不妨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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