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更愁(2 / 3)
的,让她在一个贼苦和一个最苦的的两者之间二选一。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内心所想,他淡淡道:“降低苦性药效也随之降低了。”
理是这个理,但她就是不服,于是干脆把头埋下去,装聋作哑。
大不了他强行灌进她喉咙里,谁怕谁。
胶着间,他佩戴在手腕上的佛珠上不经意间与桌角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眸,却见他慢慢地端起了那碗加了苦胆的药汁,站起来,窗外吹起晚风,他墨色的长发勾起白色的衣玦,蹁跹起舞,如一朵在茫茫大雪中盛开的倾世昙花。
她渐渐就挪不开眼了。
再细细看那张脸,漂亮的眼睛如霜如雪,清透无一丝杂质,高挺的鼻梁如刀斧刻出来一般,比拟画中之仙,殷红的双唇胜过二月红花,便是女子也难以有这般风采,额间的昙花印记更是栩栩如生,便是所有在这万生池里所有盛开过的也没有一株能与之相提并论。
就是这样一张大慈大悲、纤尘不染的脸。
却是蛇蝎心肠!
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要崩溃了,软了下去没骨气道:“你究竟要干什么呀,我对长生道真的不感兴趣,我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他却道:“我若喝下这碗,你将那碗喝完。”
还能这样?
她眼前骤然一亮,心里莫名就畅快了。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头,并再次提醒道:“你先喝完,一滴都不要剩。”
恍恍惚惚的,她似乎听他轻笑了下。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妄图找出一丝污点,然而一碗最苦的药汁喝完,弥须.昙绛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她认命了,最后捏紧鼻息,以慷慨赴死的表情喝完了那碗苦药汁。
经此,她也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男人长的越是好看,就越是危险。
……
回忆是不堪的,梵央又酒气上来,“哐”地就把手上的酒坛子摔得粉碎。
“弥须.昙绛,他日我定要亲手扒下你那祸人的皮囊!”
“你打的过他吗,你就扒?”折悯在门口便听到了这一声怨气满满的吼叫,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毕竟这话他已经听过不下八百遍了。
“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梵央叉腰愤愤道。
“行,到时候带着我一起,我也早看不惯他了。”折悯笑着走了进来,“醒酒汤”,他递到了她的手边。
梵央接过,一饮而尽,听出他话里的深意,不悦道:“你不信我?”
折悯挑眉,“怎么会,不过”,话锋一转,“好色本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你等着瞧!”她说完就粗暴地把空杯盏塞进了他怀里。
折悯笑得更玩味了,他把东西放进酒坛堆里,从床底下拿了一壶酒,直接坐在了地上,片刻后,露出了百年来第一个真实的笑容:“無期,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这话很真诚,能听的出来是发自肺腑的,梵央心猛地跳了下,她侧目,但还是不习惯他这个样子,“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她深吸一口气,也跟着坐地上了。
不料对方却阴阳怪气道:“能猜的出来,是那个好皮囊救了你,六界除了他,不会有旁人了。”
她点点头,不以为然的:“其实,我也不太懂他,或许他还没折磨够我吧。”
折悯闷了一大口酒,“说说怎么逃出的?”比起其他的,他更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自己晕了,我就出来了。”梵央直白道。
折悯:“……”
“行了行了,别提他了,晦气。”梵央实在接受不了他那鄙夷的眼神,果断的就别过了头。
“哼,一提到他你就这个死样子。”
梵央拧眉,欲言又止的,最后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
折悯目睹全程,似笑非笑的也没吱声,只默默地灌酒。
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默契在这个关口停下,留给彼此一个消化的时间。
风越来越大,烛火明明灭灭。
直到白狐叫了一声,才打破这份平静,折悯回头,这才想起忘了问这狐狸哪来的了,梵央把狐狸抱了下来,眼神也跟着温柔了起来,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耳朵,沉思了会把她揽的更紧了,宠溺道:“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嗯,也随我姓,就叫——”
“林不醉。”
“噗!”折悯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能稍微用点心吗?”他的嫌弃毫不掩饰。
白狐眨巴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是很懂的样子。
他戳了小白狐肚子两下,“还有,为什么姓林?”
梵央拍下掉落在衣裙上的狐狸毛,语气如常:“無期.梵央早就死了”,她看向门外,那里明亮温暖,“从此这世间只有林幸晴了。”
“那,你回去吗,你姐姐,她,这些年,很是想念你。”折悯迟疑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她顿了下,神情被掩没在火光里,“再说吧。”
折悯大概也知道她是什么想的了,许久都没有开口,只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千百遍。
直到日头向西,梵央坐够了,抱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