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么一丝的不悦在他的脸上也转瞬即逝,他又微微侧身背对了过去,他们两个人背对背之间的空隙就好像银河一般难以跨越,只是牛郎和织女彼此心悦,而她堂堂公主却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不过是自己的单相思。
而这个家终究成为了比皇城更加孤寂的囹圄,困了她整整六年,六年韶华而过,在生命的尽头,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偏执,所有的骄傲都被摔得粉碎,她终究是错了,她尽力去爱,去暖,可这样的一个人不是她能暖的了。
她的容颜总能勾起男人的欲望,可他面对她却是如此的清冷,她竟爱上了那份清冷,想要征服那个男人,可是最后她也不得不承认,在面对这样的人,即便天上的仙子也难以撼动他,他唯一爱的恐怕只有那几尺的破书堂。
她曾经嫉妒的想要把那个破书房一把火烧了,可是,她终究还是不敢,她怕他会最终彻底厌弃,连那仅有的温度都没有了。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她堂堂的公主怎会卑微如此,那白月光就应该高高的挂在天上,而不是放到身边,否则就如那水中月,中看不中用罢了,终究是错了。
她慢慢的阖上眼,案上的烛火在一阵清风下熄灭。
*
“宁儿啊,都是父皇不好,修什么荷花池。”
耳边有着耳熟的声响,一滴泪打到她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就见那熟悉的面容。
“父皇。”
自从她嫁人,第二年父皇就因积劳成疾而薨逝。
她这是死了吧,见到父皇,她撑起力气,伸手抱住父皇的腰怀,“爹,我好想你啊。”眼泪不争气的豆大般的往下落。
“爹,在这呢,在这呢。”父皇一边给她抹着眼泪,一边把她拥在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抚摸着一只小猫一般,“好孩子不哭了,父皇在这呢,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宁儿。”说完大手一挥,厉声道:“还不给朕把那池子平了。”
陈宁拽着父皇的衣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笑道:“父皇,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平那个荷花池啊。”
“我儿莫不是摔痴了,什么多少年呀?”柔声地说着,说完转头看向太医,脸上挂起凶狠。
就见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匍匐在地,声音微微颤抖,“皇上,公主殿下绝没有其他伤,只是轻微感冒和惊吓,修养些时日变好。”
陈宁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太医,心里泛起嘀咕,不对啊,这王太医乃当朝神医,一直身体康健,说她自己死了她信,但这王太医估计能熬死当朝的所有人。
再转头看向面前的父皇,才注意到眼前的父皇鬓角并未发白,父皇的鬓角是因为开辟丝绸之路时,遇到南蛮小国背信弃义,多发战事操劳而至,倘若不是操劳过度,父皇也不会在她成婚第二年就薨逝。
而后登基的皇叔只是贪图后宫享乐,到确实生了一堆儿子,只是父皇打下的江上都被他霍霍殆尽,最后只能偏安一隅,苟延残喘。
“还不把那池塘给朕平了,还留这作甚。”
陈宁一把抓住父皇的衣袖。
“宁儿是不舍得那池塘么。”
清澈闪亮的瞳色撞见父皇温柔的眼眸里,陈宁带着一丝笑意,“不,父皇,快把那池塘平个干净,儿臣不想再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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