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一）（2 / 2）

话，我准了他出去，下午就有官爷来封门。”

“夫人，可否派人带路，去胡大家？”

陈夫人点点头：“自然。”而后向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去外院找个明白的管事来，给官爷们带路。”

陆辰当即指了门外兵马司的人，命他带人跟着去胡大家拿人。又道：“还要劳烦夫人清点府上人员，除管家外是否还有其他人外出未归。”

陈夫人答应下来，差遣下人去办。又问道：“阁老，可还要将冯姨娘带来问话？”

“冯姨娘平素与外人常有往来么？”

“她是个安分的，极少出门。娘家在南直隶，平时也没有亲戚可以走动。”

陆辰道：“如此，便暂且不必了。”

陈夫人与陈经国夫妻一体，陈经国若是获罪，她也难逃罪责。如今既然管家胡大形迹可疑，嫌疑最大，所以陆辰便先从他入手。至于冯姨娘，通常而言陷害主君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再者又是女眷，陆辰觉得若无必要，还是不见为好。

眼下该查证的事情都吩咐了下去，陆辰要求去陈经国的书房查看，陈夫人亲自带他们前往。

陈经国家是五进的宅子，沿路多种松柏，屋内的陈设不算奢华，但古朴雅致，倒是颇能显出些读书人的气节。

陈夫人将他们带到书房，到了门口便驻足不前：“小陆阁老，妾身虽内宅妇人，但也略知道些衙门里的规矩。我家老爷如今身上背着嫌疑，妾身不便近前，只在门外候着便是，您有什么事情只管问妾身。这书房自家中被查封后还没有人来过，正方便您查案。”

陆辰与明颐皆微微颔首，暗赞陈夫人行止有度。

“岂敢如此劳烦夫人。”陆辰谦和道：“夫人自便就是，差遣下人留在此处，一来方便晚辈问话，二来也好做个见证。”

“也好。”陈夫人听从了陆辰的提议，命身边的婆子留下来照应。虽说陆辰阶品比陈经国更高，她也不能过于逢迎，礼数到了即可，免得失了身份。

两人走进书房，书案和旁边的多宝格上都摆放得很整齐。

寻常官员书房中的多宝格上往往陈设古玩摆件，以示风雅。陈经国家中却几乎没有这些，左右两列多宝格上俱密密麻麻放着藏书。

陆辰仔细查看了房门和窗棂：“公……”他刚想与明颐说话，又觉得在宫外如此称呼泄露了她的身份，多有不便。

明颐看出了他的顾虑，暗自感慨他心思缜密。她微微一笑，轻声道：“陆先生，叫我名字就好。”

“好。”陆辰笑着点点头：“明颐……”

以往这样唤她的都是长辈，明颐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他的声音温柔深沉，倒是与他的沉稳持重很相符。

“这书房的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想来窃得考题的确是家贼。”

陆辰在书房又检查了一番，先前去清点府上人员的丫鬟前来回话，说府上仆役除管家胡大外都在。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领命去胡大家的兵士也急急忙忙地进来回禀：“大人，胡大跑了。末将去时，早已人去屋空，邻居说胡大家的十几日前便搬走了。”

如此一来，管家胡大畏罪潜逃，几乎可以坐实他的罪名。只是胡大逃跑，想要揪出他背后之人就艰难了许多。

陆辰和明颐辞别了陈夫人，又指了方才带路去胡大家的管事，将他一并带回刑部大牢，命刑部专门的画师依照他的描述为胡大画像。

而后发下海捕文书，加派人手全力搜捕，又将胡大的画像拿给李嬷嬷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