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来抵债(1 / 3)
箫澜微默,随后一把捞起他的手臂,扯着人就往外走去。
岑珠惶恐又难过,丢了鞋的白嫩小脚蹬在光滑的地板上反抗,“你要干什么!”
箫澜回头看他一眼,冷声,“岑家倒了,但还欠我工钱,就拿你来抵债吧。”
岑珠泪如泉涌,大声骂道,“箫澜你混蛋!”
“我不走!”
“放开我!”
箫澜置若罔闻,见他抵抗得厉害,抓起他的后衣领便朝外走去,岑珠像个笨拙的鸭子,手脚扑腾着,偏偏挣脱不了,一个劲地骂她又坏又讨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府里的仆奴散了大半,官兵定然也加快了速度,若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箫澜索性一个手刀劈晕了岑珠,把人背在身上离开。
小公子虽日日锦衣玉食,却不怎么长肉,好在背上去还算软乎。他的衣着容貌都太过明显,箫澜路过下人住的院子,随手扯了两件破衣裳给他套上,又在他脸上抹了土灰,才彻底离开。
才到道上,便见官府士兵手持枪戟,成队朝岑家去,气势汹汹,街道旁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箫澜抱着岑珠隐没在人群中,如同夜猫一般,动静无声无息。
岑家的人,尤其岑珠跑了,官府若找不到人,一定会加紧排查,严重时甚至会封城,届时在哪儿都不好躲,故而箫澜必须要在封城前带着岑珠离开。
这么带着岑珠出城定然是不行的,箫澜一路往城西而去,到安福巷,带着岑珠进了巷子中央的仁心医馆。
仁心医馆里,一个十三四岁大的女孩正安坐在柜台后看医书,看到箫澜背着人急匆匆进来,腾地站起了身,惊道,“箫姐姐!怎么了?!”
箫澜一路带着岑珠到了内室,把人放在上面的小榻上,“无碍,你师父呢?”
刘欣一边跟着她,一边摇头道,“师父到外头出诊去了。”
箫澜嗯了一声,说道,“你替我看好他,我有急事先离开一会。”
“记住,不要同任何人透露我们的消息,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刘欣虽疑惑,可见箫澜面色严肃,也不敢多问,只点头应下,“箫姐姐快去吧!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有了她的保证,箫澜迅速朝外走去。她要准备一些出城的东西,包括新的户籍文书,一些干粮和几件简单的衣物。
她才走没一会,岑珠便醒了。
身边空无一人,唯有苦寒的药味在鼻尖蔓延,岑珠撑起身子,目光在眼前陌生而简陋阴暗的小屋子上转了转,傻了。
这是哪儿?
想到晕过去前箫澜凶巴巴地说要拿自己抵债的话,岑珠只道她把自己卖了,一时间忍不住缩在床脚,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境地?
短短时间之内,偌大岑家轰然倒塌。
说他娘谋反,他是万万不信的,他娘是姜国最勇猛忠诚的大将军。他担心爹娘,也担心没有音讯的长姐,可如今自身难保,连他们的消息都不能知道。
就连出事前官府要派兵过来的事,都是冬雨急急忙忙跟他说的,他愣了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府里的仆从丢了手中的活计,一个个慌慌张张收拾起来。
他想去阻止他们,却没有一个听话。
说到底,偌大将军府,几个能做主的主人都不在,岑珠娇纵任性却又单纯,什么也不懂,寻常大家自然是怕他敬他,可到了生死关头,谁还理会?
是以岑珠一个也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恶仆抢了自家的财宝逃出门去,而自己也在混乱之中变得狼狈不堪。
可他没想到,就连箫澜也……也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岑珠鼻子一酸,想到家人生死难料,信任之人的背叛,又想到自己的处境,眼泪掉得更凶了。
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他没敢哭出声,只闷头无声无息地落着泪,偶尔才轻轻喘一口气,憋得脸颊红了一大片。
箫澜的动作还算快,且是带着帷帽去买的,没有暴露姓名容貌,买完后连衣物也换了一身。
把东西买好后,她立即赶回医馆,正巧在医馆门口碰见出诊回来的刘清,简单把事情说清,又请她帮忙送自己和岑珠出城。
刘清正是听闻了岑家的事情才匆匆忙忙赶回来的,因此也知道事态紧急,忙点头答应,“待会让他画些妆躺在板车上,盖一片麻布,假装是害了肺病的病人,能很快通过。”
“好。”箫澜应下,又朝着医馆内走去,边走边问刘欣道,“他还未醒么?”
刘欣摇头,“没听见动静。”
箫澜于是往内室去。
而内室里头,听到些许谈话动静的岑珠早已止住了哭,动作轻缓地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头,呼吸凝滞,心如擂鼓,紧张得直掐掌心。
他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人……可倘若箫澜真把他卖了,来的人定然也不是好人。
箫澜踏进内室,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小床上那团鼓囊囊的被子上,脚步顿了顿。
被下的人还在装晕,殊不知被面上那片湿答答的水痕早已出卖了他。
猜也知道是这个小公子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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