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2 / 2)
什么,做个板凳?实用的很。”老铁师傅打量着自己的乖徒儿,想他的性子也就做些家具有兴趣。
却不想,李常春开口说道:“镯子。”
差点忘了你小子有个小青梅了,孤家寡人老铁是也。
顶着师傅幽怨的目光,师徒二人在习武的院子里,做起了精细的工艺活儿。
“圆者中规,方者中矩。”
“若是想要镯子美观,上面的雕花就有很大的讲究,木上雕花需要手上功夫,和学武是一个道理,需得多练,雕刻的曲直有序,线一笔不断,用力均匀……”
粗壮的指节捏了一把小刀,拇指用力,刀刃在木头上刻了一圈线,木屑均匀的剔下来,小指抵着保持稳定性,几刀下来,木匠在木头上雕出一朵山茶花来。
“这是什么花?”李常春问道。
“山茶。”
木匠声音低下来,夹杂在风里,手上的动作越发的利索,一层一层的把花瓣雕出形状,脑海里闪过曾看到的山茶花景。
“雪裹开花到春晚,世间耐久孰如君?
凭阑叹息无人会,三十年前宴海云。”(1)
老铁木匠确实是一介粗人武夫,没正八经的读过几本书,但没少走远路,没少看风景,江湖中人打交道,认识的人多了,便也囫囵的参加了几场宴会。
那是一群郁郁不得志的人,聚在一起,诵着唐宋的诗,喝着桂花酒,酒到情浓时,泪流过双耳,喃喃里,木匠将他们背诵的诗就这么记下了。
神色清明,老铁师傅嘱咐徒儿多加练习,雕花也是个技术活。
然后拿出刀枪,师徒二人又去院子比划起来了。
“常春,你的弓有你自己的造化,我该教你学剑了。”
“是。”
季家。
院中搭上了细细的线,季挽林将他们出海要用的渔网拿出来,细细查着,查到破开的洞就缝起来。
手上一圈圈的缠着线,发丝被风吹的垂下来,她顾不得总是缕发,低头收拾着渔线,仍发丝飘扬。
她刚结束手头上的工作,李常春推门带着身上的木屑进院。
从师傅那回来,李常春先回了趟自己的屋子,将手头上的木工家伙什和那个不成型的镯子放下,才折身去了季家。
接过季挽林手上的渔网,帮着扬臂挂上线,他带了一身的木屑,季挽林好奇的打量他好几眼,说道:“你这是摔师傅院里了?上哪沾了一身木头。”
李常春站着没动,任她伸手扑掉衣服上的木头屑子,“嗯,没摔,帮师傅收拾院子。”
“哦哦。”
“你们是不是要出海了?”
“嗯,过几天就去了。”
“注意安全。”
“嗯,会平安回来的,给你带海螺。”敛了些渔网,李常春把他们甩上去。
季挽林做完了手上的活儿,坐在院子里捧着碗喝水,记着李常春的嘱咐,身上搭了一件冬天穿的冬衣。
发鬓边的碎发被挽起,季挽林抬头,对上李常春清冷的眉眼,眼波里是冰雪初融的柔情,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他越发张开的面容,季挽林说道;“衣服换下来吧,沾上东西了,我明天一趟给你洗了。”
“挽娘。”李常春任她瞧着,蹲在她面前柔声问:“可有着凉?水太寒了。”
“哎呀,没事。”季挽林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心。
她一拍,李常春将手掌一翻,握住她的手,见她手是温的才放下心来,拢了拢她的衣服,直起身去帮季爷爷收拾渔具了。
等季爷爷收拾好东西走进院子,见季挽林坐在屋外就皱着眉催她进屋:“挽娘,别在外头做着了,等一会儿吹晚风再冻着,快进屋了,晚饭也在屋里吃。”
“哎,知道了爷爷。”生怕爷爷再担心,季挽林拿着碗就往屋里走。
自打她身体虚了个把个月,家里两个男人一老一少一天念叨她好几次,生怕季挽林娇弱的身子骨再着了冷。
无奈的叹口气,季挽林稳稳的将屋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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