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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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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在庆幸,自己还能通过幻境的方式,再见他一面。

社会将这种幻想苛责为心理疾病,冠以“病了”的状态,她试图去治,但似乎也没那么想治。

哪儿有什么治不好的病啊?

只是久病成医,医者难自医;相思成疾,疾疴入膏肓。

她只是病态地认为,社会应当给这种畸形又反科学的爱情一点容忍。

许她这一点自由,聊以慰籍他们之间曾经的相爱相杀和生死与共。

只是如今,她有些累了。

杜沁然靠着门扉无力地滑坐在老旧的红木地板,搓了下脸颊。

掌心一片湿凉。

***

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重新收拾好心情的杜沁然就像是剜去了心口一块腐肉,钻心入骨的痛,又故作不知。

她刻意忽略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跟自以为又一次幻想出来的“谢景澄”告了别,删光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全身心地泡进开展事业里。

在短短20天内,杜沁然去了八个地方,约见了五位天使投资人,并且和各行各业的前辈在研讨会上学到了很多。

进展还算是比较顺利,更好的消息是技术部跟她说,之前网页排版的bug(漏洞)都已经修复并且终于通过了内测,而且鼎食现在的APP(应用)页面使用起来在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卡顿。

当时间被填满时,留给杜沁然的个人时间也不算多了。

她只有在一天忙到头、凌晨回酒店洗澡前躺在床上放空的五分钟里,才会偶尔想到谢景澄。

这三个星期里,杜沁然的改变比之前三年里还多,林若寒在信息间都感受到了。

【林若寒:!臭宝,看到你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姐们儿我真的老泪纵横。】

杜沁然看着林若寒浮夸的措辞就有些哭笑不得。

有些朋友相遇是因为友情,有些则是因为病情。

她不紧不慢地回复了句:【你也不赖哦。】

林若寒对谢韫礼真真切切动了情,至于动了几分,就只有她自己心底清楚了。

两人难得在深夜连上了线,恰好明天一大早也都没事,话闸子一打开就忍不住说得多了些。

林若寒跟杜沁然抱怨了一通现在餐饮业越来越卷,继“米其林”不够民间还要评一个“玉鸳鸯”,感觉都比得上高考那时候了。

杜沁然听到“玉鸳鸯”三个字时倒是微妙地顿了下。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谢氏集团名下的。

她的幻想在某些方面还是很真实的,世界是真实的,事件是真是的,谢氏是真实的,就连这个玉鸳鸯餐厅评选都是真实的。

一切除了谢景澄。

手机那头的林若寒把万恶资本主义贬了一通后,又忍不住问了杜沁然一句:【真放下了?如果他来到现代了呢?你还爱他吗?】

杜沁然敲回复时的力道重了些许,带着郑重的意味:【这个如果不可能发生。】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连穿越都感受过了,万物皆有可能。】林若寒却显得格外坚持。

她口中是在问杜沁然,但杜沁然其实心中清楚,林若寒又何尝不是在诘问她自己的内心?

要不怎么说她们俩是难姐难妹呢,从事业到感情都一起受挫。

杜沁然无声叹了口气,清醒又婉转地用自己的答案劝她:【我爱他,和我放下他了,是两件可以同时存在的事。】

至于林若寒的问题.......

杜沁然抿了下唇,一字一顿地慢慢打下了回复:

【如果他真的能来到现代,我想跟他共度余生。】

***

女人情绪泛滥,但女人也最清醒。

当时,两人谁都没有把这条信息当真,一切都以“夜太深”掩盖了过去。

最起码,在林若寒见到谢景澄之前,她从没想过这个“如果”居然真的会发生。

她坐在咖啡店内,看着手机里约她见面的那条短信,又看向风尘仆仆朝她走来的男人,神情恍惚。

“你.......”林若寒都词穷了。

相较之下,谢景澄依旧冷静,沉稳地朝她颔首:“林女士,你好,我是谢景澄。”

被迫接受这个不可思议的信息后,林若寒先是震惊,而后下意识望向谢景澄身后,听到他说不确定谢韫礼是否也来到这个世界后,眼神蓦得暗了几分。

林若寒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轻易不会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分毫的脆弱,收拾好情绪后开门见山地道:“找杜沁然?为什么不直接找她?”

“不瞒你说,我和沁然在前些日子已经见过了,只是她好像....... 突然消失了?”谢景澄语气里含了几分林若寒从没听过的不确信。

林若寒和他面面相觑,刚想茫然地反驳“怎么可能”,想到杜沁然的那句“这个‘如果’不可能发生后”,茅塞顿开。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又一样难尽地道:“我应该知道原因。”

“她估计是把你当成幻想了。”

饶是沉稳如谢景澄都有一瞬的愕然:“嗯?”

林若寒叹了口气。

她的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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