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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案子上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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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是不是一身是胆?

陈留县里的士绅们,很快就有了答案。

因为向家还没接着对这位新赴任的知县老爷下手,刘瑜却就再次搅了向家的事。

并不是刘瑜好事,而是他不得不出来。

当然,主薄是好心劝过他:“明府,便是您有章程,不妨也等着开封府那边,见了分晓,再作打算不迟。万一有什么差错,到时也好收场一些。”

这是客气话罢了。

主薄只不过是尽一个佐贰官的本分。

“此事我不得不管啊!”刘瑜很无奈地摇着头,向着正堂行去。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因为熙宁元年开始,这大宋的主薄跟以前不同了。

陈留是畿县,没有设县丞,主薄其实就是一县的副长官了。

而在之前畿县的主薄,要求不是很严格。

例如屡试不第,就是考了多次也没考上进士的李广途,以布衣之身也能做的。

还有一些权贵子弟也能以祖荫来补这缺。

因为畿县做官虽是憋屈,但升得快啊。

再说权贵子弟也不过是以此为跳板罢了。

要是这主薄也是权贵子弟,他管刘瑜去死?那当然是看热闹不怕事大,那不太可能会劝的;

若是没有从政经历的,他也看不懂官场的黑幕,也劝不出这一句。

主薄会劝这一句,是因为他是官场老油条了。

但熙宁之后就不同了,吕公著管理开封府的时节,就明确要求,畿县的主薄,要严选。

也就是,得按制度来,新科进士和荫补的初仕人员,就不能干这差遣了。

简单的说,这位主薄,底子比刘瑜这正印官还要硬,人家是正经进士出身;

而且之前还放过一任边远地方官,有从政经历的。

“明府!”主薄也顾不得了,一把扯住刘瑜的袖子。

“这、这可是状告向家啊!”

“那泥腿子,连张状纸也没有,请人写状纸的钱都没有!”

“你何苦呢?”

主薄话到这份上,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他觉得别把向家得罪狠了,刘瑜为了个小妾,恶了向家,在主薄看来,是极不智的事。

不过这样也就算了嘛,向家那边使动关系,开封府派员下来训斥不必说,快到年底了,考核必定是不过关的,这差遣算是废了。不过没事,再去谋个差遣就是了嘛

可这要接了状告向家的案子,那就不只是没了个差遣的事!

“明府!下官在陈留有些时日,这向家,可不仅仅是通天啊!”主薄硬把刘瑜拖到边上,几近耳语地向后者分说。

通天,那是指官场上的手势。

不仅仅是通天,刘瑜听得懂,那就黑白两道,这向家都是为王为霸的。

他就犹豫了。

刘瑜可不是热血愤青,他素来是坚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

玩官场手段,他敢陪向家玩;

但要是人家动用黑道的势力呢?

刘瑜可不认为仙儿就是无敌;

或是未来的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在身边,就能让自己刀枪不入。

虽说现时是大宋年间,可这世上有石灰粉,这世上也有弓弩。

许他刘瑜藏着十八具铁甲,不许向家藏上几把弓弩?

这时正堂那鼓声被擂得价天响,苦主嘶心裂腑求告声,直传了入内来:

“大老爷!申冤啊!这向家要抢了小人的妹妹,要打死小人的爹啊!”

“您是陈留的老父母,您得给小人作主啊!”

不知道为什么,刘瑜听着这声音,鼻子一酸,眼角有了湿意。

他轻轻挣开了主薄的手,对后者说道:“你就不必出去立规矩了,反正连差役也无的正堂。”

主薄愣在那里,回过神来,却见着刘瑜已提着袍裾,快要出了正堂。

他一时失神,抢了两步,失声呼道:“明府!”

刘瑜顿了一顿,没有回头,只是缓缓说道:“我受不了这样的事。”

“这等事,普天之下,历朝历代,又何曾少?”主薄着实不想刘瑜恶了向家,死在任上。

“神州仍有日月,陈留岂无青天?”刘瑜淡然说了这么一句,决然步入正堂。

那杨时和种师道,一时间只觉血往上涌,互一对望,紧跟在刘瑜身后而去。

主薄望着外间从门窗透入来的阳光,呆呆站在那里半晌,突然无声泪下。

他是正牌进士出身,他有外放为官的经历,他太明白官场的黑幕了。

要如刘瑜这般,明知是死,还走出去,他做不到。

或者哭过主薄仍旧和先前没什么二样。

但这关头,刘瑜这份气节,却教主薄羞愧,教他自省,所谓压榨出官袍下的“小”来。

往正堂一坐落,种师道便快步抢出去抢了苦主入内来,自觉充任捕头差役的角色;

杨时往侧边那张破书桌坐下,开始研墨,却是文书吏员的手脚。

苦主入得内来,华夏百姓,向来是喜欢围观的,自然一大群人也涌过来看知县判案。

刘瑜喊止了那不断磕头的苦主,长叹了一口气,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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