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的她(3 / 4)
,就更麻烦了,到时候找都找不到。
奶奶想赶紧去找人,又怕把她们留在这里出意外,她决定让北栀和邝燕先跟自己回去。
“大伯娘,我有点怕,你们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呜呜呜……”
皎皎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她本来就怕鬼,现在还掉在这个黑黢黢的地方。
奶奶听到皎皎的哭喊,同样放心不下,但是不能再耽搁了,她左顾右盼,看到了旁边一棵野桃树,“你们两个爬到那棵树上坐下,就在这等我来接你们。”
邝燕动作敏捷,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在枝干上坐稳后,她挪了挪,把靠近树干的位置让了出来,向北栀招了招手。
北栀试着模仿邝燕爬树的动作,先抱住树干,然后再用脚蹬,可蹬不了两脚就会掉下来。
明明爬树那么简单,她就是学不会。
邝燕看得心急,想伸手把她拉上来。
奶奶从后面抱住了她,托着她的屁股把她往上推,北栀抓住枝干往上爬,邝燕横跨在树上,最后伸手拉了她一把,北栀终于爬了上去。
“坐稳了,别掉下来了。”奶奶把手里的镰刀递给邝燕,“燕子,这把镰刀你拿着。”
邝燕接过镰刀,把它挂在树叉上。
奶奶把她俩安排好后赶紧往村里跑去。
四周重新变得安静起来,地窖里皎皎的哭声断断续续。
“邝燕、栀栀,你们坐在树上吗?”地窖里传来皎皎的问询。
“对啊。”邝燕晃着腿瓮声瓮气地说。
“谢谢你们,留下来陪我。”
邝燕顿了顿,表情有点不自然,“不用谢,我是陪栀栀留下来的,栀栀要是走掉了,我也不会待在这里的。”
“谢谢栀栀。”
“不用谢。”北栀轻声说,想到皎皎可能听不见,她又大声说了一遍。
“你们说我妈妈会来救我吗?”地窖里穿来皎皎低沉下去的声音,话语里带着怀疑和不确定。
“肯定会来的。”北栀毫不迟疑地说。
怎么会有妈妈听到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后不会赶着来救人呢?
“可是……”皎皎吸了吸鼻涕,“我妈妈不太喜欢我,她一直喜欢我弟弟。”
邝燕有些不理解,皎皎的妈妈为什么那么偏爱儿子,男生有什么好的。
北栀不知道怎么说,只能问她的手还疼不疼。
“好像出血了。”皎皎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抹掉伤口的泥土,因为触碰到伤口,疼得嘶了一下。
“你兜里有纸吗?可以拿纸擦一下。”北栀关切地说。
“我没有纸,我家上厕所只能用一张厕纸,没有你们家那种卷纸。”
“你妈妈怎么这么抠!上厕所只用一张厕纸,那么薄,怎么擦的干净!”邝燕有点无语。
“可是我妈妈就是不准我用两张。”
“你是不是傻呀,你就偷偷拿两张,她也不知道啊。”
“她会数的,我不敢……”皎皎有些怯懦地说。
“你怎么什么都怕啊,那你长大了怎么办?”邝燕翻了个白眼。
皎皎没有回答。
北栀接过邝燕的话说:“长大以后就走,就去读大学。”
皎皎被她的话深深吸引了,好奇地问:“长大了就可以读大学吗?”
“傻子,长大了就是大人了,我们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以穿高跟鞋和漂亮的裙子,还可以化妆,你可以想用几张厕纸就用几张……”邝燕满怀憧憬地细数着长大之后的快乐,露出快乐的小梨涡。
邝燕笑着看向北栀,“我们还可以一起读大学。”
两个人一瞬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我也要考大学!”皎皎坚定而大声地说,顿了顿后,她疑惑地问:“可是,大学要怎么考啊?”
“唔,就是……”北栀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大人没说过,好像我们长大了就可以考了。”
“那还不简单,等我们长大了就去考。”邝燕将手里的桃叶撕成粉碎,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奶奶和皎皎妈妈终于拿着麻绳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一番折腾后,皎皎终于被拉出了地窖,北栀和邝燕也被奶奶从树上抱下来了。
“蠢得要死,扯笋也不会小心一点!昂起脑袋就知道看天,就不会注意一下地上吗,这地窖要是再深一点,你看你这手脚还要吗,乔艳他们这群人也是不像话,把你们丢在这里就跑了,要不是你大伯娘发现了来叫我,我看你今晚上怎么办……”皎皎妈妈骂骂咧咧,一边不住地对着女儿摇头叹气,一边撸起她衣服,检查她身体有没有受伤。
皎皎妈妈生气地拉过她被刮伤的手臂,有些心疼,“脚崴了,手也擦破皮了,打针到时候别喊疼!”
皎皎哭着抱住了自己的妈妈。
地窖里那么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她一度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哭什么,哪里摔疼了就说,别忍着!”
感动又委屈的感觉突然涨满了整颗心脏,情绪的闸口绝了堤,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皎皎紧紧抱住了妈妈,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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