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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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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送了一位掌灯侍女名唤陈嘉恩,卫弃知道,也见过她,可她哪里像陈嘉羲,除了今天。

那宫女顶着一张被扇红的脸看着自己,目光娇纵,连嘴角那丝不屑都一模一样。

恍惚间,卫弃以为自己看到了陈嘉羲,这恍惚便让陈嘉羲开了口。

“奴婢不小心撞到了范管事,范管事便要在此私罚奴婢。”这次,陈嘉羲的目光看向卫弃身旁的管家。

奴仆赏罚同人员调度一般,绝不能绕过管家,私罚说大了是越俎代庖,管家听闻眉间果有不喜,他沉声问道:“宫中历来严禁私罚奴仆,你可知错?”

范管事眼珠子转了几转,转身朝卫弃恭谨答道,“犯了戒律奴知错,但奴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这位侍女因犯事被禁闭,可她私自逃出,我恐此女居心叵测,这才拦住她。”

陈嘉羲听着这话心里发笑,居心叵测她确实是,不过可不是这样没头脑。那卫弃呢?她看向卫弃,发现对方也盯着自己,眸色幽深,带着一丝审视,他向来心思锐敏,陈嘉羲忙低下了头。

卫弃收回目光看向后方,淡淡问道:“为何禁闭?”他身后的刘管事适时上前答道,“启禀殿下,今日洒扫内殿藏书阁时,陈嘉恩失手打湿了一些藏书,奴便将她禁闭,正待同殿下汇报,听候您发落。”

审视的目光再度悠悠转向陈嘉羲,陈嘉羲瞧着除此之外,卫弃还有让她继续说的意思,她心一横也不管其他,自顾自说了起来:“启禀殿下,奴婢绝没有其他居心,只是被人陷害心有不甘,便想寻到殿下说明一二,还奴婢清白。”

那高傲倔强的神情又回来了,心思费尽从哪里学来的?卫弃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陈嘉羲不明所以但噤了声,反省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话。

“继续说。”卫弃居高临下,声音淬冰。

陈嘉羲掐了下手心,镇定下来缓缓道出:“奴婢今日日出进了藏书阁,洒扫事务繁多往日会一直做到日中,但今日食时奴婢被人假借他人之名叫了出去,回去后藏书便被打湿,还有一个奴婢的香囊,可奴婢的随身香囊就在身上,那定是有人拿了它栽赃嫁祸于奴婢!”

说到最后,她抬起头望向刘管事,刘管事拿出那个香囊,陈嘉羲假装诧异,惊呼出声:“那是贵人赐予奴婢的,香料又珍贵,奴婢绝不会外带,望殿下明鉴。”

这个时候,作为宫女的陈嘉恩本应向卫弃弯下腰杆重重磕头,可她是陈嘉羲,她做不到,她僵硬着身板象征性地低了低。

好在这样的细节无人发现,因为刘管事将香囊呈给卫弃,说道:“这香囊是昭仪娘娘所赐,陈嘉恩做事向来仔细,奴也认为她是冤枉的。早上奴只捏了香囊一下便染上了气味,奴觉得,那这构陷之人必沾了更重的香气。”

卫弃握着香囊,眼眸转向陈嘉羲:“现在寻到了我,你想如何处理?”这是卫弃的试探,若她是唬人的必不敢彻查。虽然有些细节她确实不知,可箭已在弦、不得不发,赌一把吧。

“此人拿着娘娘所赐之物构陷奴婢,也是折辱了娘娘,奴婢只愿殿下彻查此事。”陈嘉羲话音刚落,卫弃便接道,“好。将你叫出之人的名字告知魏管家,魏管家拿人后去审,刘管事身上有香气,带几个嬷嬷去女苑查。”

其他人则被卫弃留在原地等待结果。

陈嘉羲猜这等待也不会太久,卫弃是个做事极为果决的人。他刚入嘉恩宫的那年,陈嘉羲来了癸水,染血的里绔被一侍卫见到,此乃大忌,可陈嘉羲心有不忍不愿杀他,是十三岁的卫弃听闻后立即拔剑将人斩杀在嘉恩宫荒凉之处。

看,他不仅果决,那时便显出狠辣手段了。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魏管家和刘管事便带着人来了,两人失了骨头似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事情的经过和陈嘉羲猜想的大致一样,除了个别细节,那王后所派侍女并不是在今日取的,是原主炫耀香囊时被她偷了,所以她身上香气也格外浓,一抓便抓到了。

这原主真是够蠢,怪不得来了这么多天还近不了卫弃的身,陈嘉羲有些恨铁不成钢,若是她早早近了身,这会儿卫弃怕已成了她刀下的亡魂了。但她又想到,这小姑娘被她占了身子,她自己呢?

可这等古怪玄妙之事也非她能改变的。

犯罪之人连同范管事都被带了下去,陈嘉羲跪在地上并没有起来,刘管事不解:“快起来吧。”眼看着卫弃要走,陈嘉羲拖着双膝向前挪去,喊道,“殿下!藏书之事奴婢亦有责任,奴婢惶恐想弥补一二,奴婢有办法可使藏书文字恢复如初。”说完,她给刘管事递了个眼神,刘管事连忙问,“什么办法?”

“将湿了的藏书放于冰块围绕之处,冻上一番,现在离藏书被湿过去两个时辰,来得及,还能恢复八成。”陈嘉羲快速说完,生怕被人打断。

忽然间,卫弃猛地转身,直直走向陈嘉羲,利刃射来,万箭穿心,目光有了实质,似要将陈嘉羲看透,他发问的声音也有些艰涩:“我卫国身处暖热之地,从未有雪冰之物,你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方法?”

“嘭”,陈嘉羲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急功近利,竟忘了雪冰只有陈国才有,稳稳心神,陈嘉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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