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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睡意蒙眬中,听见屋外狂风四作,雨水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窗户,窗外的树枝扭断了腰身,大雨倾盆而下,我撑开眼皮,望着窗外的雨水顺着玻璃汩汩流淌。几秒后,我摸出枕边的手机瞄了一眼。意识立刻苏醒,我跳下床,慌乱而迅速地收拾了十分钟后便匆忙下楼,我可不能再迟到了!  由于楼梯湿滑,我不慎一脚踩空,啊的一声,一屁股摔在台阶上,顺着楼梯坡道噔噔地滑了几阶下来,我的脚踝卡在楼梯档口的缝隙中,扭得生疼。雨伞被风吹到了院子里。大雨浇在我的脸上,浑身迅速湿透。我狼狈得半天站不起身来,这时一双苍老的大手掐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要不是此时有人,我就快恼得哭出来了。  “你没事吧?赶紧起来!”听不出这口音是夹着哪里的方言,他一只手拎着我的胳膊,一只手撑着黑色雨伞。我噘着嘴巴回头望了一眼,摇了摇头。  老头把我扶到我的门口,我强忍着疼痛说谢谢,大雨和树叶簌簌声盖住了老头从嗓子里发出的模糊的声音。这时,林笠从左边廊道的尽头走了过来,他的爱人跟在身后。她远远地看见我,快步地走到我面前。老头无声地下楼去了。  “你这是怎么啦?”望着林笠那满脸的体贴的疑问,我的眼泪终于扑簌流下,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我要迟到了……”。  “别哭,钥匙快给我,快把衣服给换了。”林笠焦急地翻找我的包,还面含笑意地望了我一眼。  我换好衣服,林笠从岳洁那里讨来药箱帮我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吩咐她爱人载我去上班。不听我的拒绝,她独自回去穿上雨衣,自己骑着电瓶车顶着大雨出门去了。  我坐在林笠爱人的车里,把该对林笠说的感谢全都转达给了他的爱人,那天晚上在院子里吃饭的男人。  “实在是太感谢林笠姐还有.......”我坐在后座上,对着他的后脑勺说。  “哦,我叫方晓,没事。”男人微微转头说。从侧面看过去,方晓的面部轮廓很清晰,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我想这归功于林笠会照顾的原因。她给我留下了贤妻的印象。  “你也在市区上班?我在纪元路那边,你方便吗?”我不好意思地询问。  “嗯,在你前面,没事,我你送过去。”他语言简洁,不时的一只手回复信息,很忙碌的样子。  “你做什么的?方晓哥?”我打探起来。他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埃米的总经理的头衔。这是一家互联网公司。  我不禁对他们选择的住处感到好奇。“你们怎么也住得那么远呢?”我又问道。  “孩子在那边,需要照顾!”他言简意赅,我不确定他是不想说话还是不善沟通,因此也闭上了嘴巴。  苍茫的雨水湮灭了整个前行的路道,我们堵在高速公路口,大约十多分钟。前方的车尾灯红成一片。雨刮器在玻璃上吱呀吱呀地刮擦声,车轮碾压在潮湿的路面的声音,偶尔响起司机短促而焦急的鸣笛声,以及雨水拍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交织汇聚在这个灰蒙蒙的清晨。  我靠在后座,随着车身缓速晃动,不一会竟打起盹来睡了过去。不知道开了多久,方晓的车已经停到了我的公司楼下,他叫醒了我。在我下车之前他回头跟我说:“若是你以后下班很晚的时候,需要拼车可以叫我,我每天下班会顺道得带人回去,正好,住在一块,比较顺路。”他看似很谦和,但总感觉他的声音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给人一种悠远迷茫的感觉。  我点头说好,谢过他之后,赶紧上楼,等我坐到工位时,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虽然自那次之后,我并没有拼过方晓的车。不过,一份人情惦记在心里。于是,周六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敲响林笠的门,送去我特意买来表示感谢的蛋糕。但无人回应。  回去的时候,恰好碰到怀里抱着多头玫瑰上楼来的岳洁。她邀请我去她的房间,我把手上的蛋糕送给了岳洁。  踏入岳洁的房间之前,我原以为二楼的客房都是差不多的模样。但她的房间显然比我的大很多,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宽敞明亮。客厅的墙面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陈旧的手工艺品,岳洁说,都是来自他男朋友之手。她找来花瓶插上香槟色的多头玫瑰,摆在绿色餐桌布的桌子上。阳光从阳台射了进来,她的客厅显得绿意怏然。与院子里的满墙的蔷薇相对,我坐在岳洁的沙发上,望着门廊外的院子,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不关上门。  我跟岳洁打听林笠的事情,“林笠姐,今天不在家哦?我本来想去找她呢。”  “她还在我们医院上班。”岳洁给我端来一杯水,自己也端着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完。  “啊?她也在你们医院啊?”  “她的孩子在我们医院,我们院长给她安排了一个与她女儿同楼层的病人做护工。”岳洁停顿了一下:“他们挺不容易的。”她发出一声轻叹。  我想起来方晓与他那头衔不太相符的行为,也想起来林笠的脸上总是堆满的疲惫。“他们孩子什么病啊?”我问。  “植物人。”  “植物人?”  “五年了。”  “五年了?”  “嗯!”  “恐怕最好不要主动跟林笠提起这件事吧。”岳洁叮嘱我。  我不知道他们的女儿是怎么变成的植物人的,但我不想再问下去了。我猜想着这夫妻二人是如何从原先挺光鲜的生活跌落到如今每天期待女儿苏醒的生活谷底,而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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