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 她咬住营养液包（1 / 2）

穿着挺括军装的男子威风凛凛地站在她前面，棕褐色调对比下，金色头发丝丝发光，形成稀薄光环效果。他的存在似乎褪去了背景，主宰了整个空间。

“你明白吧？你没有权利拒绝。”

他身体微微前倾，话悬在空中，在光秃秃的墙壁上回响。

李长燊姿态桀骜不驯，但垂下了目光。

“好，我答应你。”她缓缓地抬头。

她确实没有，她不敢赌，也没有能力赌。

拒绝的后果不言而喻，她可能会被永远噤声抹杀——当对方在自己面前轻易说出任务细节时，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刀锋早就贴在她的脖颈上。

“但我需要几天时间，”不等对方开口，她说，“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

她的声音沉稳，但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一丝强硬。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但他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三天。”他说，语气不容争辩。

老式时钟的滴答声哒哒响。

同意则是另一次危险飞跃——跳进危机四伏的浑水中。要知道，对方要找的是“黑发黑眸年轻女子”，这难道不就是她吗？

她本能地想摸向沈铎临走时留下的装置，又用理性克制住，指尖转而伸进口袋里，触到身份卡。卡片边缘刺刺的，刮着她的皮肤。

“好。”她应声。

男子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对红发女子说：“你看，还是有聪明人。”

红发女子置若罔闻，对李长燊说：“早上8点至9点，到第五检查站可以找到我，我会给你开通话权限。”

说完这句话，女子转身就走。男子也随之离开。

门“咔哒”一声关上，协议达成。

时钟显示13:26。

随着两人的离去，房间比沈铎离开时更加寂静。

长燊来回踱步，思绪飞转。

男人的描述——“黑发黑眼的年轻女子”——就是她，不是吗？

“他们在追杀我吗？” 她想知道，一丝怀疑渗透到思绪中。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五十层楼，数以不知道怎么计居民——不至于倒霉到她头上吧？

虽然宇宙保留着残酷的幽默感。

当她思考这个可能性时，嘴里不禁发出叹息。

拒绝任务就会招致怀疑，或更糟糕——被消灭；接受，那就是与危险共舞，将自己卷入错综复杂的诡计网络中。

不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现在成了“自己人”，还多了一条获取信息和资源的途径。

“沈铎，”她低声说道，摸着臂环的位置，这个装置冰冷地贴在她的“皮肤”下。“谢谢。”

“我会完成这个任务，不是作为他们的棋子，而是为自己找到真相。”

李长燊长松了一口气，颅内暂时平静。

她快速为自己选择下一个目标：臂环法宝的能量消耗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一旦能量耗尽，她的真实性别就有可能暴露。

而且，她放松下来后，觉得好饿。

她需要食物、能量，以及给臂环充电的方法。

检查身份卡识别正常后，她披上粗糙大衣，走向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臭味和金属的味道，一踏入房间外的走廊，她的感官立刻就被人造光侵袭。

头顶上的灯发出刺眼的光芒，也同时投下长长的、不祥的阴影，像黑暗的手指一样在泥地上延伸。

李长燊停顿了一下，脑海中本能地回忆起沈铎提起的规则。

“规则7，行动时避开路灯……我一定要小心行走。”她喃喃自语提醒自己，同时慢慢移动目光，往上望。

“这这这——这不需要提示，谁都会尽量避开的吧！”

发光灯泡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被托举在模仿灯具结构的金属框架中。

然而，金属框架底部，精致的卷须微妙地蠕动着——既有金属丝的，也有肉质的——盘旋而下，围绕在柱子上，看起来像一只戴着灯泡头冠的乌贼，或者人参。

它们的眼睛——她猜想是它们的眼睛——是由镜片碎片粘成的，在闪烁和调整，随着李长燊移动而移动、重新聚焦。

形状各异的残留物在墙壁上。

李长燊的影子在光与暗中穿梭着，时长时短，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路灯。

这些怪诞的，光滑的金属与筋骨融合在一起，发出琥珀色光芒，似乎有自己的生命线在跳动。

柔和的电流声与有机物微弱的、令人不安的抽动混合在一起。

“活灯？把我送到这儿来的爷，你真是我的活爷！”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走近食物兑换机。

机器界面散发出冷蓝色调，与路灯的琥珀色光芒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手指悬停在屏幕上，阅读操作说明。

“交换食物的规则。”她浏览着设备界面上亮起的说明。 “这里一切都是交易……兑换规则：识别身份卡后，查看余额，选择营养选项，确认交易。15层居民每月自动领取15点额度。”她大声念道。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从口袋深处摸出了自己的身份卡。 “希望15点额度能换一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