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魅先知1(1 / 3)
南晏跳下楼,将安置水魅弟子们的房间检查过一遍,果真正逐一醒来。
按暮言睡前的吩咐,他挨个传音告知如何服药与运功,最后回到暮言房前,安心守卫不再探梦。
天边泛起鱼肚白,屋里静谧宁和,暮言仍在沉睡。
南晏不知梦中是否还在继续,又见传奇人物池安烬,若是错过什么和失落之地有关的事,不免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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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般的炫彩结界被冰封成巨大的霜花,洋洋洒洒的雪花漫天飞舞。
齐膝的积雪里,暮言看着所有在妙花坞认识的人,他们围着池安烬嬉笑打闹,拳头大的雪球在人群中砸出风一样的声音,一到她的面前就被挡开。
她回眸看着裴沉岚,他撑着竹伞守在身侧。
他问:“是你想看的雪吗?”
暮言朝身边围了许多人的池安烬大声喊:“这里不是不下雪的吗?”
“你来了就下了呀。”
池安烬咯咯地笑着,雪越下越大,宛如山石般滚滚下落,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消失,只剩下心口开出莲花的惔淡。
暮言忽然哭了,被击溃了似的,回身抱紧裴沉岚,断断续续地啜泣:“我不想看到雪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怀里的人冷得像死尸,暮言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她的怀里只是一座栩栩如生的雪人雕像,裴沉岚的肩窝被她的泪水融穿了两个圆圆的孔。
“不要再见了。”雪人心疼地看着肩窝。
四周场景疯狂变换崩塌,从他们的初见到竹屋半山腰的衣冠冢,暮言失魂落魄地后退,撞断了他脆弱的手臂。
“不要再见了。”雪人愤怒皱眉,却还是回荡在她脑海几百年的心如死灰的语气。
她站着不动,无力喃喃着:“对不起。”
雪人还是不满意,摇头叹气道:“不要再见了。”
暮言面容麻木不再落泪,上前抱起地上的碎雪块,给雪人重新塑成一条完好的手臂,随后转身便走。
心里的压抑仿佛已固化成囹圄,她漫无目的地走进这里,走进无尽头的虚空里。
走着走着,暮言的前方却出现了一片大亮天光。
她迷迷糊糊睁开被光亮刺醒的眼,大开的窗子射进清晨天光,早该被烧掉的护身符挂在窗棂卷在海风中。
一双手从外面伸进来,慌慌张张地抓着窗子关上。
窗缝彻底合起前,贴近一头熟悉的短发,发尾下的眼睛偷偷打量着里面,正正撞在暮言的视线上。
南晏被她面如死灰的样子看得心虚,支起窗子问:“打搅了你的好梦?”
暮言闭上想起最后那段梦就泪湿的眼,没有理他。
她才不会谢谢他把自己从梦魇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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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水魅弟子苏醒的消息,月胧即刻前来,进门看到满院活蹦乱跳的弟子们,乐得合不拢嘴。
若是平常人受到伤情蛊的影响,最多不过是动情时走火入魔,冷静下来蛊的影响也就消了。
然而水魅整个功法以动情为基本,很容易被伤情蛊伤及根本。
月胧暗中查看弟子们的情况,短短两日的时间竟然就治愈得毫无后遗症,甚至连修为都没有损耗,宛如只是睡了两天似的。
她感激不已,朝暮言款款而去,经过南晏时,风带过他身上的香味。她一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她瞪着眼睛回头,将那群崽子们扫视过,他们便个个垂头站好。
月胧深吸口气,对暮言含笑鞠躬,“辛苦先生了。”
“回去吧,我要吃饭了。后面四日的这几个时辰还要来治疗,你们别忘了。”暮言没有在意他们的反应,眼睛只盯着南晏提回来的早饭,说完便进屋去。
月胧柔声答应着,回头对弟子们就垮了脸,呵道:“都给老娘滚回去跪好!”
一同进屋的暮言和南晏猝不及防被吓得愣在台阶上。
“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吧……”暮言看那几名水魅弟子,他们缩着脖子逃窜出结界,像真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叉腰似泼妇的月胧回过头,又是一张美娇娘迷人的笑脸,“抱歉抱歉没忍住,到治疗的时候我再放他们来,月胧在此先谢过先生。”
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也离开小筑,急忙随弟子们去了。
暮言和南晏都是懒得关注别人事情的人,与自己无关便没有多想。
水魅殿所属领域的中央浮台上,从小筑回来的八名弟子齐齐跪了一排。
前方高台站着两人,一高一矮分别是姜长老与月胧殿主。
“好啊,都中伤情蛊了还能惹祸,我小看你们的能耐了啊。”
月胧从他们的脸上一一观察过去,大喝道,“谁把南晏摸了!自己出来!”
“我。”
“我!”
“是我。”
……
话音一落,跪着的八名弟子瞬间争先恐后地出来一半承认。
月胧目瞪口呆,姜长老在她的背后强忍着笑。
“不是,你怎么回事啊!”月胧惊恐地盯着自告奋勇里的一名男弟子。
他在左右瞧来的诡异眼神里,硬着头皮解释:“我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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