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烬魔头1(1 / 2)
粉裳女童抬起头,一条绳索似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她全身捆住。
南晏蹲在被震晕的暮言身旁,探了她的鼻息正放下心来,忽然觉着听到的名字很耳熟。
望着那被捆得动弹不得还倔强御剑砍杀的粉衣小女孩,他后知后觉,重复回想了好几遍书中所见的名字,愣了一下,差点被吓得呛着。
池安烬?传说中进过失落之地的……那个池安烬?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烬魔头,南晏震惊之余又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凶残。
他看向地上的暮言,心里说不出是喜是忧,和这等人物是好友的她,岂不是该知道失落之地的位置?
玄玉观建于峨眉之巅,笼罩着结界非修士无法窥见。
白玉铺就的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乌泱泱的大片弟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瞧着中央被罚跪的池安烬,声音不大不小地窃窃私语。
“斗殴好胜,不顾同门死活,你可知罪!”捆她回来的元婴修士立在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喝问。
跪在广场中央的池安烬皱眉,不服气反问:“我是见义勇为,他们干坏事凭什么不该死?”
元婴修士冷哼一声,“这么多人全都干坏事,就你是好人?”
这是什么意思,人多就占理了?
池安烬歪头,稚气的面庞无比认真,“是他们自己选的和坏人为伍,他们自己要做坏人!不明是非为虎作伥也该死!”
“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坏人,现在的结果只有你残害同门!你才是你自己口中的坏人!”
池安烬诧异地睁大眼睛,不禁直起身子,刚起来就被他隔空摁了下去。
“师长,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是我们回山的路上遇到去锄地的老农,他非要人家下跪行礼,老农不愿意,他就把人家的腿砍了!”
她口中的师长冷笑一声,反问:“所以呢?”
池安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屑一顾的神情,愣了半晌。
她气得浑身发抖,抬起腿要站起来,又被一股粗暴的力道摁了回去。
他嘴角抽了抽,笑出声来:“区区一个凡人?你为了个半截入土的蝼蚁对同门大开杀戒?说不好听的,把他杀了又如何,年迈衰老早些被送进轮回,替他减少苦难还算功德呢!”
广场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忽然变小,人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唯独池安烬胸口愤然起伏,跪在原地仰着头也笑了,咬牙切齿地开口,“那被我斩腿的人也怪疼的,我也把他杀了送进轮回吧!轮回也别进了,从此再没有苦难,你说对不对。”
被她砍断腿的同门弟子已经接好了腿,脸色苍白一瘸一拐地挤进人群,冲里面喊道:“师父,你看她那副无法无天的嘴脸!瞧瞧她的眼神,你们瞧瞧,长大必成嗜杀魔头!”
池安烬斜眼看他们,咬着嘴唇发出一串怪笑,拖长了讥讽的语调,“难怪啊——”
女童细嫩的声音笑得诡异,元婴修士感到被蔑视,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她的头喝道:“你什么意思!”
“小徒嫉恶如仇罢了,魏老弟这点意思应该能看出来吧。”
是师父的声音,池安烬回头,看到翩然落下的叶晁。
她皱眉嘟嘴转回头,师父怎么来了,好丢人。
叶晁身后款款走出一位雍容女子,披着轻纱大袖发髻高挽。她看着魏姓修士,温柔地问:“执法堂还是我说了算吧,魏道友怎么闲来无事,替我分忧?”
池安烬又好奇回过头,孟长老也来了。
对方理直气壮:“我身为伤者的师父,不该为徒弟讨个公道?”
叶晁也不争辩,顺着他的话,面向孟长老说:“听起来是我与他的事了,小烬也跪累了,劳烦孟妹送回去歇歇。”
眼见着池安烬被孟长老牵着,从围观人群让出的道路离去,魏姓修士没本事也没权力去拦下,气恼拂袖,冷嘲热讽道:“身为长老就这般徇私枉法么?在如此多的弟子面前也不装一装?”
“这点我认。”叶晁笑了笑,大方承认,转而看着他的双眼,“不讲道义,视凡人为草菅,你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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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暮言从昏迷中醒来,气喘吁吁赶到观中时,池安烬已经平安无事地回到了住处。
她敲敲门,开门的是孟长老,连忙躬身行礼。
她们已经见过很多次,孟长老温婉笑笑,抬手拂过暮言头顶替她消除了疲惫,说:“你来了,正好我还有事,你来陪陪小烬吧。”
“是。”暮言退到一侧,等孟长老离去后,方才进去合上门,走过曲折水廊却不见池安烬。
隐匿在旁跟着进来的南晏打量四周,不禁诧异。
这个地方竟然与水云居的布置极其相似,水榭山石错落有致,瀑布换成了睡莲池子,同样的位置种着相同的巨树。
暮言走到树下环顾,在水池对面的屋子窗里看到了粉色身影。
下一刻池安烬也出来了,抱着一篮子瓜果,小跑过来放到石桌上:“暮暮你快吃,你肯定没去吃饭!”
暮言看了眼果子,刚要问她的情况,又被她打断。
“反正你吃了也不会吸收灵气,不会被发现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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