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一连几日,柳嘉月都在药房中为夫人配新药,落梅便和药房的丫鬟映荷一齐帮她。
“姑娘配的药方真好,夫人这两日气色好多了,”说罢望了望身后,转过头低声道,“连带脾性都好了许多呢。”
柳嘉月笑笑,心下却很诧异,她所开的药方不过寻常药方,夫人的阴虚之症不足为虑,难的是气血亏损。
这几日她已与落梅二人熟络,二人因着她平日话少,且又不是山中之人,告知了她不少山中秘事。
山长与夫人青梅竹马,二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但在生下小姐后,二人便不再似从前那般,夫人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原来夫人临盆之际,山长几日未归家,众人只道山长忙于朝中之事,夫人却不听他人言语,待到山长终于归来,夫人与山长大吵一架,从书房出来后夫人便发作了。
山长夫人生产的时候颇为不顺,足足生了一天才将小姐生下来。柳嘉月看过夫人的诊籍,夫人产后恶露不断,想来便是在月子期间落下的病根。再听小丫鬟所说,夫人在生产前曾和山长吵了一架,想来夫人难产与产后不调都和山长逃不了干系。
过了两年,老夫人想要抱孙儿,夫人的病尚未调理好,必然无法受孕。老夫人逼夫人给山长纳妾,夫人尚未答话,山长却万般拒绝。老夫人紧紧相逼,夫人气不过,便用了些民间的偏方,身子骨便更不如从前了。
此后山长与夫人相敬如宾,一点不似从前那般如胶似漆。柳嘉月无心窥探山长家中秘事,一心只想医好夫人,这两日她已着手为夫人准备药浴。
“小姐要从京中回来了。”
“小姐为了跟着探花郎,一直住在京中的府邸,小姐回来,那探花郎岂不是?”落梅问道。
映荷点了点头,“今日我听他们说的,山长已经吩咐人打扫院落,想必就是那探花郎要回来了。”
柳嘉月不知二人说的是谁,只在一旁熬着草药。
“咳咳。”
“映荷,你今日怎么总在咳,可是风寒?”
“老毛病了,季节更替便会咳,不打紧的。”
“你守着这个药房,可曾请教过李郎中?”
映荷摇了摇头,落梅看了一眼柳嘉月,将映荷推到柳嘉月面前,“如今阿月在这里,不妨让阿月为你看看。”
柳嘉月笑笑,拉起映荷的手,映荷略微羞赧,“便麻烦阿月了。”
柳嘉月放下手,细细问了问症状,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无甚大碍,你若咳得紧了,便吃两丸。”
映荷谢过。
“若是探花郎来,阿月可会为探花郎医治?”
柳嘉月摇了摇头,山长未托师父此事。
“想必阿月还不知道这探花郎是谁,且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山长之女如今双十年华,早已定亲,却未成亲,只因她的青梅竹马。此人是山长友人之子,尚在襁褓之际家破人亡,山长好心收养了他,他便一直在云苍书院中长大。山长待此子甚好,此子也颇为争气,第一次参加科举便高中探花。
此子有才,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性子温润,待人和善,山长便招此子为婿。本来是天赐的姻缘,却不想天不遂人愿。那探花郎生下来身子骨便不好,从小更是泡在药罐子中长大的,再因着为了科举,头悬梁,锥刺股般地苦读,身子骨便更弱了。
探花郎一直病着,所以这婚事一直拖到现在。
“造化弄人啊,多么天造地设的一对,郎有情,妾有意。”落梅在一旁感慨。
柳嘉月并未答话,她是医者,看惯了生离死别。众生皆苦,世事无常,世间之事更是美中不足,好事多磨。
柳嘉月收起神色,落梅二人帮着她备好浴桶及草药,三人一齐去了夫人处。
山长夫人在听到要泡草药时,并未反抗,由着三人忙活了。
落梅在夫人看不到的地方低声对柳嘉月说道:“夫人竟如此配合阿月。”
柳嘉月不解此话何意,按耐住心思,想要过会再问落梅。
柳嘉月掐着时辰,在药水未完全冷掉之前便让夫人出来。为了不让夫人着凉,柳嘉月特命落梅在屋子里点起了炭火,夫人一出来落梅二人便为夫人披上汗巾,丝毫不敢让夫人受着风。
众人忙活了一通,柳嘉月想要告辞,却被夫人拉住了手。
柳嘉月愣了愣,只见夫人的脸不再似初见时那般蜡黄,面颊透着红晕,一双眸子蕴着水,再看这张面容,柳嘉月想着夫人年轻时候必是个美人。
“好孩子,辛苦你了。”
柳嘉月笑着摇了摇头,“夫人气色好多了。”
夫人点了点头,“多亏了你,你这么上心,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愧是子兴的徒弟。”
“夫人也认识师父吗?”
夫人点了点头,“我与你师父曾见过几次,你和他一样,都是值得托付之人。”
柳嘉月不明白夫人为何这么说,想着问一问夫人,但又不知从何问起,夫人也不想再聊下去,便起身告退。
柳嘉月一路若有所思,落梅连叫了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阿月你当时可是想问我为何说那句话?”
柳嘉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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