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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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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懿伤心地跑回了房间,顿了顿,还是坐到了窗前的美人榻上,这扇窗子正对院门,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访客。楚若懿一边拭泪一边偷偷往窗外看,但是院子里静悄悄的,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鱼儿游动时尾巴荡起涟漪的水声。

楚若懿哭得愈发厉害,她选择跑回来就是想要君逾能追上给她解释,但是显然,君逾没有选择她。她久违地感受到了心痛的感觉,她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胸口,缓缓倒在美人榻上。

君逾赶到神隐峰的时候遇上了恒蕤真人,萧策有些稀奇地看着这个总是礼节周全得仿若先古贤者再生的弟子风一样从他身前飘过,“你小子!峰内不能御剑!”但君逾的身影消失得很快,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作没有听见。

恒蕤真人稀奇地吸了口气,继续去逮他课业逾期的三徒弟了,“逆徒,在为师数到三之前,你最好圆润地滚出来跪好,一!”

君逾匆匆迈入若懿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若懿,她蜷缩在美人榻上,手捂着心口,还在微微抽泣。刚刚让他欣喜的那抹红润早已追寻不到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泪痕乱七八糟地在她脸上淌,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是新结出来的冰晶。

这样的若懿是很美的,完全褪去了清冷,像是终于被摘到手的雪莲,你可以肆意地凌虐它,逼它的花蕊吐出更多晶莹。但是君逾却只觉得心痛,尖锐的疼痛像是把他的心劈成了几瓣。

他和若懿相伴多年,但其实很少见过她的眼泪,她从未因为病痛或者治疗哭泣,也不因为孤独和拘束流泪,她只是非常偶尔的会在一些本该团圆的夜晚把脸藏进他的手里,悄悄落几颗泪;或是在他为往事悲伤的时候,因为心疼他而刻意地大声哭泣,好把他从血色里拉扯出来。

君逾默默走到榻前,屈身抱起若懿走到床边。他轻轻给若懿身上施过清洁术,把她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扯过被子盖到她的身上。背接触到床面的那一刻,若懿不安地往他怀里缩去,他连忙俯身环住若懿,用手心轻拍她的臂膀。

若懿慢慢松开了攥在他衣领上的手,君逾却并没有退开。他认真地盯着若懿的脸,轻轻摩挲她的泪痕,他要把这一刻记住,虽然他现在依旧没有想清若懿为何会如此伤心,但不妨碍他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若懿这样哭泣。

看着若懿红肿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眶也酸酸的,一滴泪珠滴落在了若懿的眼上,顺着先前的泪痕滑进了鬓间。

君逾退开了些许,顺势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若懿。

当最后一抹夕阳也毫不犹豫地躲到了山后的时候,君逾的意识才慢慢回笼,若懿还未筑基,她一向不喜欢辟谷丹,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于是君逾站了起来,太长时间的盘腿让他的下肢像是被无数小针狠狠刺着,他毫不在意,坐在床边,拉住若懿的手,缓缓在她手心摩挲。

这是若懿独有的叫醒仪式,她以前身体不太好的时候,君逾总怕直接出声会吓到她,所以就会慢慢摩挲她的脸颊让她从梦里醒过来,但是若懿已经长大了,君逾便换成了手。

若懿顺着手心一点点加重的触感缓缓睁开了眼睛,房间里黑黑的,只有一缕微弱的月光洒在君逾的身上。他正看着若懿,慢慢缓了手上的动作,一坐一躺的姿势显得他的身姿越发高大了些,已经看不太出少年的姿态,更像是一座坚定的山川。

若懿心里酸酸胀胀的,自从她随谷主去天池养病以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君逾这样亲近了,君逾总是若有似无地避着她太过亲密的动作,若懿很伤心,她其实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她感觉到泪水又开始争着往外冒,模糊的视线里君逾的脸上是赤裸裸的慌张。于是若懿向君逾的方向伸出了双手,下一秒,熟悉而安心的气息就拥了上来,若懿将脸贴在君逾有些冰冷的衣衫上,紧靠着他的心脏。

“你为什么……”“对不起……”两人同时开口,若懿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木味,参杂着隐约的桃花香,心里安定了很多,她轻哼一声,等着君逾的下文。

君逾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声音低低的还有些涩,“对不起,一一。我不该自作主张地替你决定,不该把我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还沾沾自喜这是为你好。”

若懿睡着的时候君逾想了很多,若懿虽然确实因病没有什么和同龄人结交的机会,但这并不意味着若懿在渴望那些情谊。若懿是一个看似柔弱但其实非常坚强的姑娘,她会撒娇讨要更多的蜜饯,但从未抵抗过任何治疗,只要谷主说有希望,哪怕是身上扎满密密的银针、她痛得汗如雨下,也从未叫过疼,反而会对着他们安慰地笑,“说不定明天我就好啦!”

只要楚若懿确定自己想要什么,她就会持之以恒地为此努力。他应该相信她会处理好和同门之间的关系,他明明最知道若懿有多么惹人喜爱,但却自以为是地为她做那些所谓的打算。

最不应该的,就是让若懿一个人哭着回到了院子。君逾只要想到在他没有赶到的时候,若懿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窗户哭,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知道若懿对他的依赖是很深的,知道若懿讨厌被丢下,但他却因为所谓的礼节和应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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