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2 / 2)
就告诉家里,哥哥肯定揍他一顿。”
江蓠被她逗乐:“你个傻子,私相斗殴是要蹲大牢的。”
“我是他大舅子,揍他也得乖乖受着。”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好,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
“那就祝你……嗯……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江决搜肠刮肚也只想出这么俩词儿。
*
次日寅时天不亮江蓠便起床梳妆。
柳家送来的头面首饰都是金子打的,一开箱子整个屋子仿佛都亮堂起来,戴在头上也沉甸甸。
瞧着镜子里满头珠翠的自己,江蓠还怪不习惯的。
“姑娘,你要戴哪对耳坠呀。”柳家下聘和中秋都送了耳坠来,一共两对,摆在她眼前。
一对是金葡萄,一步一摇分外打眼。一对更是漂亮,纯金打的镂空小阁楼模样,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嗯……”自己浑身的装束已经够华丽了。
江蓠想了想:“我有一对耳珰,要不那对把。”
“这对……”梳妆娘子第一眼瞧见很是惊艳了一番,但看到她戴上之后又有点犹豫,“好看是好看,看起来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梳妆娘子还要再说什么,就有人进来传话:“新郎官要到咯!”
江蓠拿起耳珰戴上:“就这样吧。”
门外,柳含章秀衣华服,端的是一派儒雅风流。他骑马走在迎亲队伍之首,身后跟着毡车队伍。
不少人围在门前凑热闹,探头探脑:“新娘子怎么还不出来呀。”
“小菩萨害羞咯!”众人大笑。
江蓠在众人的簇拥下上了毡车,随从的人佯装不肯动身,吵闹着要讨喜钱,直到尽数给了才热闹启程。
长长的迎亲队伍,前头是新人车马,后头跟着聘礼和嫁妆十数台,很是壮观。
围观的人啧啧称道。
江母望着远去的队伍潸然不止,就连向来在情感之事上沉默的江父也是老泪纵横。
江决忍住眼泪劝慰二老:“咱们一早上还能去濂阳看看他们呢,又不是见不着了。”
队伍行了一天路,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订好的客栈。
江蓠取了发饰,疲惫躺下。
门外柳含章小心地敲门,没推门进来,只隔着门问她:“我见你下车时似乎面色不太好,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我歇会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要不要吃些东西?赶了一天路,你连口水都没喝。”
“不必了。”她现在只想睡一会儿。
“好。”柳含章也不多打扰,“到时候你吩咐店小二就成。”
此后又是如此赶路两日。好在江蓠也慢慢适应了毡车的颠簸,不适感减轻了许多。
到永源的时候,她终于能在赶路一天后有精力下车走走,柳含章也陪着,礼貌地跟在她身旁。
“公子。”他的小厮带着一包东西过来,“买到了。”
柳含章接过打开,问她:“永源这边特有的一种枣糕,要尝尝吗?”
江蓠对糕点自然是没有抗拒之能,尝过一块,喷香软糯,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你不吃吗?”见他看着自己吃,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自己却一口也没吃。
“你先吃。”
“我一个人吃独食心里可过不去,喏,给你吃。”她拈起一块就要往他嘴里塞去。
柳含章自然从善如流,顺着她的意思张口吃了,眼底笑意更深。
“好吃吧?”
他点点头。
“好吃就要分享,和朋友一起吃才更好吃。”江蓠笑得打嗝,“糕点太干了,回客栈喝点水。”
“朋友么……”柳含章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江蓠问他。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夜里,江蓠躺在床上,手里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离家的第五天,她有些想家了。想念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教导,还有江决那副欠揍的模样。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医馆里的事情爹娘忙得过来吗?没有她上山采药,家里又少了进项……
罕见地,她竟有些睡不着。
半夜里迷迷糊糊地,忽然听到房间外有人踢踢踏踏上楼的脚步声,更让她不得安眠。
没过多久就有人急匆匆地来敲她的卧房门:“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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