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度经纬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既然锁定了目标,一行人很快来到驸马安置外室的宅院。
那外室正端坐在天井旁的石桌前自弈,棋盘上黑白子交错缠绕,正是难舍难分之际。
见到一行人闯进来,那外室一改景月楼中的柔弱姿态,面上毫无惧色,甚至还对着同行的大长公主讥讽开口:“驸马爷才刚走,大长公主就带着人找上门来,就这么容不下妾身了吗?”
大长公主并未接她的话,脸带怒气的径直发问道:“是谁指使你谋害驸马的?”
“公主说笑了,驸马可是死在公主府里的,跟妾身有什么关系。”对方不慌不忙地反驳,语气未见半点起伏。
她太过冷静了。
洛夕时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这个外室确实有问题。
这时,度经纬才姗姗来迟。他方才调查那外室底细去了,现在大约是查出了些什么。
也确实如此,只见他一进门便直直走向那外室,淡淡开口点出了她的身份:“蒋三小姐。”
此话一出,那外室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她抬起头定定地看了眼度经纬,慢慢地勾起嘴角。
大长公主蹙眉打量了她一会,突然福至心灵:“你是蒋清?”
蒋清低笑了两声,伸出手挽了下鬓角的发,声音却无端有些瘆人:“难为大长公主还记得我。”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案,大长公主不由有些唏嘘。她与蒋清虽然素无交往,但也多少听过她的传闻。曾几何时,蒋清也是京城中受无数英才追捧的贵家千金。
只可惜自蒋府被抄家后,天之娇女一朝零落成泥。身为罪人之女,在京城里摸爬滚打受的苦自不必提。
大长公主从前只听闻,她是被驸马从秦楼楚馆赎出来的,却没想到这人竟是蒋清。然而女人为母则刚,无论大长公主如何惋惜对方的际遇,她都无法容忍有人敢对自己孩子下手。
大长公主继续质问道:“驸马将你从青楼赎出来,再怎么说也对你有恩,你怎能恩将仇报加害于他。”
“有恩?”蒋清说着竟是笑了出声,面上隐隐透出几分癫狂,她倏然站起身恨声道:“这算哪门子的恩情,当初他背信弃义抛下我尚公主,这都是他欠我的!!!”
说完还不解气,蒋清一把掀翻了石桌上的棋盘,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我现在的一切都拜他所赐!!!”
“还有大长公主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蒋清很快又将矛头指向她,眼神中仿佛淬了毒,“就是因为你,丞相府才急切地想要跟我蒋家撇清关系,最后见死不救,害得我们蒋家家破人亡!”
“这些我都不知道!”这一段话砸下来,震得大长公主头脑发昏、心神不宁。
蒋清则是被气笑了,她挖苦说:“高高在上的大长公主哪里需要知道这些,你看上的东西,自然就会有人巴巴的送上门。”
大长公主一时间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旁婢女的手才险险稳住身形。
她承认,自己豆蔻时期确实对驸马有过好感。但她从来都不是非他不可,身为先帝嫡女,摆在她案头上的青年才俊足够她挑花眼了。
当初是驸马主动示好的,在加上皇帝登位也需要丞相府的支持,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定了这个婚。
这些年,她与驸马夫妻不睦的事,闹得人尽皆知。驸马怨她,恨尚公主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令他一身抱负无处施展。
深夜难眠时,大长公主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选的不是他,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
可她却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大长公主不由有些反胃想作呕,她重重地合上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再度睁开眼时,大长公主眼中已是一派清明:“说吧,究竟是谁指使的。”
“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蒋清笑了起来,声音由低到高,带着些不怀好意:“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蒋清的意思很清楚,她要报复,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多说无益,衙役们上前按住蒋清,准备押回大理寺继续审问。
洛夕时心中此时却像是有块石头在压着,心情很是沉重,步伐也有些沉甸甸的。看着有些神经质的蒋清,一时间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恨。
“小心!!!”
洛夕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厉喝,与此同时一股拉力将她往旁边一带。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洛夕时就已经一头栽进了身边度经纬的怀内。
洛夕时的脑子被撞得嗡嗡响,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待到站稳后,她连忙回身朝深厚的蒋清看过去。
只一眼,洛夕时浑身的血液就仿佛被冻住了。
不知从何而来的三支弓箭齐齐地扎在蒋清的喉咙上,喷涌而出的鲜血浸透蒋清身前的衣物,大片的红色蔓延开来。
蒋清倒在地上,吊着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鲜血随着她艰难的呼吸一股又一股地冒出来。方才押着她的两个衙役,脸上、手上全都溅上了血。
在场众人都心知,她活不了了。
那弓箭牢牢地扎在她的脖颈处,尾羽仍在不停地颤动,可见行刺之人武力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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