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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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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阳楼不仅糕点小食做的好吃,就连包装都是一绝。

漆盒上的桂花样纹路小巧精致,打开之后裹着一层牛皮纸,中间点着澄阳楼的红色图章。

幺铛用牛皮纸托着桂花糕放进盘中,却见漆盒里还有个信纸样的物什被折成块状,藏在这层牛皮纸之下。

“王姬”,她将那物什取来,递给沈卿晚,疑惑道:“这盒中似是还有叠信纸。”

“信纸?”

沈卿晚放下手中书册,接过,将那信纸展开,见有字迹劲健洒脱:

“太子曾派亲卫赴庆国,大抵已将你从幼时至今的所有都探了清楚,太子多疑,平日行事还须多加小心,一切皆要以自己性命为重,莫要以身犯险。

我知你对我还仍有疑虑,待我归乾,无论何事,只要你愿意问我,我定会毫无保留。

而此行多凶险,若你愿意,只要你在佛前一句祈愿平安,我便知足。

卿卿,信我,我远比他更可靠。”

没有落款。

沈卿晚将信纸攥紧在手中,定定看向窗外。

见月亮悬挂空中,夕阳却还未落下,天边一片血红璀璨。

她不知谢徵为何会愿意帮她,甚至是由他主动提出。

而他原可用更加保险的方式来交代这些,现下却是写在一封信上,如此便是给她留下了把柄。

只要她想,这封信随时可以出现在谢瀛面前。

到时,谢徵又如何能逃脱谋反的罪名。

可他身经百战,又入仕已久,尚未而立之年,便能在朝堂之中站稳脚跟,又怎是会这般轻易将自己的尾巴露出,亲自送到她手中,任她随意拿捏之人。

所以,唯因他有意为之。

他自愿将自己推上悬崖边,任由她一根手指便可令他坠入深渊或是安然无恙。

谢徵将自己的性命打包在这漆盒中,亲手送给了她。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沈卿晚仍不知缘由,无论是谢徵还是那夜见过的黑衣人,仍是谜团,待她去揭开。

而正如谢徵所言,她有太多疑问想要弄清,可她如今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东宫,又处处是谢瀛的眼线,就连在庆国,王姬的底细都能被他查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在东宫呢。

所以,她不妨相信谢徵一次。

有这封信在手中,她可以随时选择脱身与否。

于是她将信纸折好装进瓷瓶中,又与幺铛说道:“幺铛,你找些信纸来,我写上些诗句,你再叠成相似的形状,然后塞进这个瓷瓶中。”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用些赝品来遮掩一番,总是更保险一些。

完成这些之后,沈卿晚又将瓷瓶摆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处,与幺铛小声叮嘱道:“幺铛,今日之事千万不要与旁人说起。”

“是,王姬”,幺铛眼神坚定地看了一眼瓷瓶,脆声应下。

好清澈的眼神。

沈卿晚抿唇,又默默将瓷瓶往深.处推了推。

“还有,我方才写给青阳郡主的信不必去送了”,沈卿晚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向幺铛嘴边,见她咬下,又给自己拿起一块。

“为什么呀王姬?”幺铛嚼着桂花糕,嘴巴塞得鼓鼓的。

桂花香气沁在口中,沈卿晚满足地弯起眉眼,胡乱说道:“我写的不好。”

“哦”,幺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晚些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随后听到有人敲门,道:“娘娘,奴婢来侍候您沐浴更衣。”

声音有些耳熟。

沈卿晚放下画笔,应声:“进来。”

“是。”

随阖门声,沈卿晚望向来人,不禁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怎是你?兰阳去哪处了。”

“回娘娘,兰阳昨夜受了风寒,现下仍病着,怕传染给娘娘,便叫奴婢来侍候娘娘。”

自绣嫄死后,沈卿晚很少再见过姚娘,甚至听说她在后宫收敛了许多,再未做过从前那些僭越的事。

今日再见,确实是较从前恭顺些。

只是那双杏眼时不时在这屋中瞟来瞟去,飘忽不定的模样着实令人喜欢不起来。

“好”,沈卿晚看了一眼她手中端着的物什,道:“热水可是备好了?”

“回娘娘,备好了,奴婢先去给您把水添好,再来服侍您”,姚娘垂着头,许久未见,脸颊肉竟有些凹陷了。

沈卿晚颔首,见她离开,便向幺铛招了招手,与她小声说道:“你去盯着她,动作轻些,莫要被她发现了。”

“是,王姬”,幺铛领命,便随姚娘身后去了。

沈卿晚轻揉起眉间,最近事情太多,因幼时在雪地贪玩落下的病根,现下竟又有些头痛了。

姚娘做事有些拖沓,若不是有皇后娘娘赐的司寝宫女的名号,恐怕早已被赶去浣衣局做事了。

待沈卿晚头痛更甚些,姚娘才端来一壶乳茶,过来侍候,眼神上瞟,拈着嗓子道:“娘娘,先喝点热茶吧,暖暖身子。”

“不必了”,沈卿晚将支在桌上的手挪开,眉头仍蹙着,“本宫今夜不想喝茶。”

虽头痛欲裂,喝些热乳茶可以缓解些许,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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