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1 / 3)
沈卿晚闻声回眸,对上那双漆黑眼眸,随即垂下小脸,行礼道:“殿下。”
“嗯。”
谢瀛用折扇轻缓点在掌心中,身后太监便将轮椅推进屋中,之后退身离开。
见此情状,沈卿晚开口:“幺铛,去瞧瞧那桂花茶煮的如何了。”
“王姬......”
幺铛担忧她不肯走,沈卿晚只好眼神警告她,这才见她不情愿行了礼,道:“是,王姬。”
屋中只剩他们两人,谢瀛盯着沈卿晚看了许久,这才抬起手,冷声:“扶孤起身。”
“是,殿下。”
不知他又要作什么妖,沈卿晚乖顺点头,上前扶住他臂弯,本以为她一个女子会很吃力,结果却只是托住,谢瀛便能顺势站起,想来腿上的伤几乎痊愈了,只是他如今在外还是一副腿疾无力的模样。
沈卿晚心想,这是要演给谁看呢?
待扶他到椅上坐下,她要松开手,却被谢瀛拉住手腕。
只是他用力实在不知轻重,征战杀敌数年,手劲更是大的要命,于是这样一扯,沈卿晚便一个脚下不稳往要往他身上跌。
她下意识想要找手边的物什做个支撑,却不小心按在他的正中间。
感受到奇怪触感,沈卿晚低头一看,一双桃花眼瞬间瞪得溜圆,忙把手拿开,却因脚下来不及站稳,手又按到他的腿上。
这更是犯了大忌。
谢瀛似乎也是一愣,这才想起松开牵制住她腕间的手,脸上又青又白,实在难看。
“啊...我...不是”,沈卿晚慌忙向后撤步,跪在地上,埋着小脸,耳朵和脖颈却还是能见到红晕,“殿下,臣妾愚笨,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沈卿晚!”
一声怒吼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沈卿晚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短短一瞬,她在心里已经将后事与乳母和阿哥交代完一遍,想着今日她碰了他的腿,恐怕明日便会因为右脚踏出殿门被处置。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勾引到孤了吧?”
谢瀛说着,几乎是咬牙切齿,随即竟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掐住她脖颈,神色阴鸷:“你错了。”
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指越发收拢,沈卿晚竭力用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是无济于事。
一阵窒息感涌上,此时的谢瀛,当真如同阎罗那般,面目狰狞可怖,沈卿晚张了张口,用尽力气却只挤出破碎几字:“殿...下......求...求......”
“你以为,孤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吗,只可惜,孤早已心有所属。”
头脑胀痛,几经失聪,沈卿晚已经无心去管他在说什么,眼前泛黑冒着金星,通红的眼角顺着眼尾留下生理性泪水,滴落在谢瀛发狠的手上。
于是,他又似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将她推至地上。
濒死之际忽然得到解脱,大量空气涌进鼻间,呛得她干咳的厉害。
喘.息间,她听到谢瀛说:“而你,连她半根手指都比不上!”
之后折扇被狠狠扔在门上,发出刺耳声响,惹人心头一颤。
门外太监闻声忙推开门上前侍候,却被谢瀛推开,叱道:“滚!”
“...是......殿下。”
太监被吼得发蒙,偷偷瞥了一眼屋内,见太子妃发丝凌乱倒在地上,不忍叹了口气。
他心想,今日是太子殿下自柳氏联手三皇子刺杀一事之后,第一次主动要求来这后宫瞧瞧,本以为是开了窍,不成想竟又是发了顿脾气,倒是苦了这太子妃,身娇体柔的,却被这番折腾。
这样想着,他将房门关上,吩咐下人去将幺铛喊来,这才小跑跟上前面自己转着轮椅狂奔的谢瀛。
房间空荡,只剩她一人。
剧烈咳嗽之后,口中有血腥气,沈卿晚撑起胳膊想要起身,肘间却是撕裂般的痛。
应当是方才推攘时,不经意间受了伤。
她自嘲笑笑,将脸埋进臂弯,方才濒死的窒息感依旧深刻。
好累。
她想,阿哥,乳娘,卿卿好累啊。
泪水滴落在衣襟,聚成湿漉漉的小窝。
次日,去向皇后和皇太后请安时,沈卿晚特意穿了高领裙袄,来遮掩脖颈上的红痕。
回殿路上,恰巧碰上谢徵。
沈卿晚还在想着谢瀛的那句“孤早已心有所属”,琢磨着跟那个绣嫄所说的白月光大抵是一人,想的出神便全然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谢徵。
“太子妃娘娘。”
是谢徵先开口向她问好,沈卿晚闻声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失礼,哪有皇叔给太子妃问好的礼数,于是忙行礼,温声应道:“皇叔万安。”
“不必多礼。”
谢徵上前想要搀扶,却手指刚按上她臂弯,就听她倒吸口凉气。
“多谢皇叔”,沈卿晚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再抬头时,面上已恢复恭顺神态。
“你受伤了?”
谢徵蹙眉看向她,眼眸之中尽是忧虑,想要将她手臂牵过来仔细瞧瞧,手却刚一伸出,便又收回,只得藏在身后紧紧攥成拳头。
“回皇叔,并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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