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鞠之赛(1 / 2)
那时候的楚明泽正是处在年少轻狂的年纪,只因得了匹汗血宝马,便一时兴起,当街纵马,一时间将整个朱雀大街闹得鸡飞狗跳。
偏生不巧,楚明泽正纵马得意之时,一不留神冲撞了当时正去城南的长公主车架。
李怀熙冷着脸掀起车帘,并未问罪,反倒是看上了他的那匹汗血宝马,表示要和他赛马,只要他能赢,今日之事就一笔勾销,若是他输了,便要将汗血宝马让给长公主。
楚明泽正是心气盛的时候,又不把长公主一介女子之流放在眼里,毫不迟疑地应下此事,谁知长公主纵马扬鞭,将他遥遥甩在身后。
他最后不但输了汗血宝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灰溜溜地回到了城内。
经此一事后,楚明泽又羞又恼,大受打击,回家后病了一场,足有半月都未曾踏出府门一步。
楚知柏想到这里,又看到了长公主别有深意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殿下莫要误会,楚明泽虽是我的兄长,但他纵马惊人实属不该,我没有半分迁怒殿下的意思。”
“哦?”李怀熙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我记得当初本宫和楚明泽赌马一事,朝堂众议纷纭,甚至有人说我当街夺别人爱马不妥,怎么你身为楚明泽的兄弟,倒是替我说起话了?”
楚明泽略有些紧张,但仍是认真答道:“此事本就是我兄长冲撞殿下在前,再者是他技不如人输给殿下,本就是不占理的一方。”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小的只帮理……不帮亲。”
李怀熙难得多看他几眼,她并非多喜欢那匹马,只是看不得楚明泽那副轻狂的样子,故而才提出赛马一事。
只是不知为何,最后流言愈演愈烈,竟变成了她仗势欺人,当街夺马……
而那位楚明泽不但没有出言澄清,反而在李宸渊起兵之时,立刻向其投诚,险些把自己一心报国的祖父给气死。
见李怀熙迟迟不说话,楚知柏试探着问道:“殿下,那你可愿意来看我们击鞠?”似是怕李怀熙拒绝,他又飞快道:“到时我阿兄也会来,你们也可以趁此机会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怀熙兀自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那日楚明泽见到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光明正大听他们谈话的李安宁幽幽开口,“都说听者有份,怎么不见楚小公子邀请本郡主?”
楚知柏虽不喜李安宁,但碍于长公主在场,只得硬着头皮笑了一下,“安宁郡主身娇肉贵,又怎会去观我们击鞠?”
李安宁颇为惊诧地望他一眼,“怎么,难不成在楚公子眼中,咱们的公主殿下就是皮糙肉厚了不成?”
“你!”楚知柏顿时满脸涨红,连忙转头看着李怀熙,“殿下明鉴,我绝无这种心思!”
“吵什么?”李怀熙托着下颚懒洋洋地开口,目光确是停在李安宁身上,“你想去便去,少在这儿磨嘴皮子。”
她刚说完,便看到一直跟在李安宁身后的潘洪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潘洪此人乃是太尉之子,和李安宁打小一块儿长大,说起来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分,整日跟在李安宁身后,以她马首是瞻。
“你也想去?”李怀熙颇为头疼地问道。
潘洪看了看面前的李安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楚知柏见状及时开口,“既然如此,那各位便一道前去吧。”
*
含光殿球场上的数面旌旗在微风中轻扬,三面矮墙下宫花锦簇,正对球场的一排廊亭下,依稀可见世家贵女们娇矜的身影。
她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隔着垂帘看向球场上。
球场中央共有六个嬉笑着的少年,楚知柏身穿一袭明蓝色圆领窄袖衣裤,瘦高的身姿格外出众。
他仰头,在和煦的日光下微微眯起眼,赞道:“到底是宫中的鞠城,好生气派。”他又低头看向地面,乐呵呵道:“你们瞧,这地上都是油面呢。”
站在他对面的一个略显瘦小的男孩面色显得有些凝重,不安地环顾左右,“你不是说咱们几个随意找个地方赛一场便好,怎的就惊动了祯平公主?”
有人小声附和道:“就是,你我输赢是小,可若是触了长公主的霉头,咱们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楚明柏大咧咧地揽住两人的肩膀,“你们大可放心,我可以向你们打包票,长公主绝非传闻中那般骇人!”
对面几人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楚明柏突然朝着远处招手,边跑边挥手,“阿哥,沈二哥,你们来了?”
楚明泽正偏头同沈景洲说话,听到楚知柏的称呼时,不满地斥道:“怎的这般没规矩?景洲如今已是你的老师,私下里的称呼如何能拿上台面?”
“不妨事。”沈景洲笑了下,“讲学之时我们是师生,放堂之后便不拘于虚礼了。”
楚知柏朝他挤着眼睛,“还是沈二哥待我好!”
沈景洲嘴角含笑,目光淡淡扫过球场,突然问道:“殿下她……还未到吗?”
楚知柏看向廊亭最中央的位置,里面水果茶点一应俱全,偏偏位子上没有半个人影,他摸了下脑袋,含糊道:“兴许是有事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