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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之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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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退出去,不放心的守在门口。

书房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的噼啪声,李怀熙以手托腮,白日里的疲累渐渐涌上来。

她的目光却沉凉如水,看向正前方的一幅画卷。

画中人面色和善,一身明黄色龙袍又衬得他气势非凡,怀熙突然眼睛发酸,喃喃道:“父皇……”

她的父皇是天下人人称赞的庆仁帝,虽英年早逝,却立下无数桩丰功伟绩,为人又情深义重,后宫只有皇后叶倾绝一人,再无旁的妃嫔。

偏偏就这样一个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足算计之下。

怀熙红着眼走到画像面前,伸手碰了碰庆仁帝的和善的眼睛,“父皇,对不起……”

是她太蠢,没能护住父皇留下的万里江山。

她慢慢阖上眼,脑海中闪过和父皇母后相处的无数记忆,最后停在幼时,父皇将她高高举过头顶时的场景。

那时父皇的眼中满是慈爱之情,他看着挥着胖胳膊的怀熙,大笑道:“朕的小公主是天降的祥瑞,日后定会吉人天相,福禄无双!”

耳畔又想起母后温柔似水的声音:“为何给你取‘祯平’的封号啊,那自然是希望你能吉祥平稳的度过这一生……”

忽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响,秋白推开门默默地走进来,不放心的看向李怀熙。

李怀熙没有回头,亦没有责怪秋白的擅自进来,而是哑声问道:“秋白,你说我父皇当真是因病而逝吗?”

秋白闻言,下意识看向李怀熙清瘦的背影,再三斟酌后回道:“起初庆仁帝患病时,宫里的数位太医都来看过的,只是一直不见好,后来宸王殿下也从宫外请了人,可惜也没能治好陛下……”

秋白讲的这些变故李怀熙自然再清楚不过,李宸渊曾特意去宫外请了一位云游神医,进宫诊治过后,她父皇的病情的确有所好转,可短短本月后又突然恶化,随后便撒手人寰了。

若真的是李宸渊害死了父皇,那他究竟是从何处下手的?

她思索片刻,问道:“一开始给我父皇看诊的太医,还有皇叔从宫外请来的神医,可还能找到吗?”

“那位太医前几年便已经辞官回乡了,不过若是找起来应当不是什么难事。”秋白顿了一下,“只是那位云游神医居无定所,只怕找起来不容易。”

李怀熙压低声音,“秋白,我要你调用人手尽力去找这二人,切记,不可惊动旁人。”

秋白点头称是,再度退出了房间。

李怀熙听到身后的动静消失,又慢慢转头看向一旁架子上的青玉缠枝莲纹瓶,她伸手转动一下,画像后面传来微弱的响动声。

她撩开画像,露出的墙壁上多了一块巴掌大的方形窟窿,一个紫檀木盒赫然在里面。

抽出来的紫檀木盒又细又长,怀熙打开盖子,手指慢慢抚过里面的明黄色卷轴,“父皇,这次不管用怎样的手段,我都不会将庆朝拱手让人了……”

第二日,怀熙是被秋白略显紧张的声音吵醒的。

她睁着一双含着倦意的眼睛,看见向来沉稳的秋白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秋白抹了一下额间的薄汗,“公主,陛下那边出事了……”

李怀熙蓦地睁大眼,陡然清醒过来,“怀邶怎么了?”

“陛下他……”秋白竭力斟酌着说辞,“陛下他的状况似乎不太好,方才不知为何震怒,毫无缘由的处死了一个太监,公主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怀邶年纪小,往日莫说是处死下人,便是真有宫婢殿前失仪犯了错,他也只是天真一笑,摆手不再追究。

“怀邶不会无缘无故惩处下人的,定是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李怀熙焦急的起身,简单梳洗一番后,快步赶去太和殿。

还未走到殿前,李怀熙突然脚步一顿。

两个躬着身子的小太监抬着春凳从侧门走出来,春凳上的人蒙着白布,似乎刚刚咽气不久。

两个太监刚走出几步便见到了站在原地的长公主,她长发如瀑布般散在身后,虽是素面朝天,却依旧冶艳动人,两人不敢再看,匆忙放下春凳行礼道:“参见公主殿下。”

李怀熙似是没有听到二人的问安,她上前两步,看见白布随着二人的一番动作滑落下来,春凳上的尸首面容也露了大半。

这张脸分外熟悉,昨日还在御书房外朝着她满脸赔笑。

她喃喃开口:“死的竟然是——张有德?”

上一世的张有德活到了宸王登基造反之后,甚至目睹了怀熙自戕,可这一世他怎会死的这么快?

两个小太监见李怀熙站在春凳前呆立不语,唯恐哪里冲撞了这位殿下。连忙跪着挪到春凳前,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奴才死相骇人,恐污了殿下的眼,小的们这就把他给处理了。”

“慢着。”李怀熙喝住了二人,“张有德是因何而死,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小太监们仓惶跪下,嘴唇嚅动半天,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李怀熙皱了下眉头,与此同时,身后响起熟悉的天真童声:“皇姐,是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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