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如果（2 / 3）

让九个星球各自建立了政权，九位族长分别执政，虽然政权结构差不多，但是各自的产业发展还是有区别的，他们之间也有小摩擦小矛盾，阿提亚诺每天的工作就是收取九个星球发来的工作报告，哪里有问题他就去哪里帮忙，这两百多年他也没闲着。　　阿提亚诺住在第九星球，伊洛的部族天生喜爱自由，他们没有像其他星球那样发展科技，而是从事一些手工业和农产品加工业自给自足，伊洛本人也是不太管事的，整个星球上有上百个部落，他让他们各自管理，自己就搞些艺术创作，成日就是玩玩雕刻捏捏泥巴，到处游山玩水，度假村倒是盖了好几个。　　伊洛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这两百多年伊洛卯足了劲带领族人建设家园，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因为他觉得自己很不一样。　　伊洛的变化阿提亚诺看在眼里，他也给伊洛解释过为什么他们这九个族长和其他的族人不一样。　　生命不进入湮灭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阿提亚诺逐渐意识到这问题很大，第四星球的族长安娜也问过这样的问题，阿提亚诺解释了，还请她尽量不要在伊洛面前再提这件事。　　阿提亚诺思考了很久，他问手里的神器，为什么伊洛和安娜都会问他这样的问题，神器没有回答。　　“你怎么又不搭理我了？难道我做错了吗？我这里永恒的生命体只有九个，九个也算多吗？”　　神器只是微微亮着光，瞬间，他消失了。　　阿提亚诺睁开眼，他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啊！这是？”　　他看到一片废墟。　　“这里是……”　　阿提亚诺吓了一跳，他不敢相信这残酷的现实。　　神器曾经带他来过这里，这里是古拜占创造的生命之海，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感叹过这里的繁华景象，今天神器又带他故地重游。同一座城市，同一个位置，但是不同的事，这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这座城不再是高楼林立人声鼎沸，阿提亚诺回忆起两百多年前厄逻和他说过的话，秩序之源面临坍缩的危机，难道这就是生命湮灭之后的景象？阿提亚诺当时并没有答应厄逻的请求，他没有履行执行者的职责，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出手就可以保护这些生命，但是事与愿违，无论他是否认同自己的身份，生命都会进入湮灭，这就是秩序。　　“为什么？我并没有出手啊！他们都去哪里了？”　　不远处的天上电光四射，砰砰几声降下落雷，忽然狂风大作起来，吹迷了阿提亚诺的眼。　　此时的阿提亚诺忽然明白，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无论是创造还是毁灭，终究是秩序之内的事，他无法掌控。　　“那是天界碑，天界碑坏了。”　　阿提亚诺往城市的中心望去，圆形的天阶碑缺了一块，不再是原来金光璀璨的样子。　　“是有人启动天界碑毁了这里？”　　阿提亚诺问神器，神器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可是天界碑是生命秩序天神的神器啊，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神器只说了两个字，“战争”。　　“战争？”阿提亚诺不解，“自己人打自己人？为什么？”　　神器又回答两个字，“仇恨”。　　阿提亚诺还不知道仇恨是什么意思，在他的认知世界里并没有出现过这两个字，最多也就是孩子们之间拌嘴耍滑之类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能毁掉这里的百万生命，他不知道是怎样的仇恨能导致生命之海的湮灭，身为执行者，他不知道仇恨能有多大的力量。　　仇恨是一种毁灭的力量。　　阿提亚诺闭上眼睛，他在感受仇恨的力量。　　神器说是因为仇恨因为战争导致了洛卡的陨灭，四位天神虽在这里创造了繁荣的世界，但是终究毁于一旦，这力量超越了创造的力量，使生命毫无意义。　　许久。　　阿提亚诺睁开眼，天上的落雷不停砸向地面，他的眼里，只有这里的一方世界。　　他问神器，“我是谁？”　　神器回答，“你是湮灭秩序的执行者，阿提亚诺。”　　“那你呢？”　　神器回答，“我是湮灭秩序的神器，黑暗战神之光。”　　“我……我真的是湮灭秩序的执行者吗？”　　阿提亚诺眼眶里含着泪。　　神器回答，“是。”　　这不是阿提亚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份，他以前也问过神器，答案是一样的。　　阿提亚诺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不到……”　　湮灭秩序的执行者，他的神器叫黑暗战神之光，他明白黑暗和光明本为一体，但是他不能直视生命和湮灭也同为一体，生命带给他的是对未来美好的期待，那是快乐和幸福，那湮灭呢？湮灭带来的是什么？阿提亚诺无法直视自己的职责，他怀疑自己，怀疑秩序。　　阿提亚诺额头上的印记是天生的，他睁开眼就来到属于天神的世界，他是秩序的实体，他是神明，厄逻刚见到他时就说天神有十二个，他终于来了，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个来到这个世界的天神呢？创造他们的人为什么让他最后一个出现？为什么要把属于四位天神的神器交到他的手里？神器为什么要引导他创造蔚蓝国度？　　“如果我不是执行者该多好……”阿提亚诺喃喃自语。　　神器回答，“你是湮灭秩序的执行者，阿提亚诺。”　　关于身份的问题，神器永远只有一个回答。　　阿提亚诺不再问了，哪怕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这就是他的身份，他就是湮灭秩序的执行者。　　“那你告诉我，蔚蓝国度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