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风波（1 / 2）

这日黎明时分付春雨就和自家娘启程了，因着要赶早市，所以路上不敢耽搁，冬日的黎明时分最是漆黑，路上的鬼铃风呜呜的吹着，冻得人脸皮子疼，可是付春雨和阿娘可没有包头的围巾。扯了篓子上的盖布两人包在头上暂且挡挡风。一路疾行终于在天亮时分赶到了镇子的早市，与其说是早市不如说是一个自发形成的小市场，大约只有两百步长短，占了一条街，商贩分布在道路两边，行人通过时遇见心仪的便会买下。蔬菜和柴火分布在道路的最后，娘俩个观察了一下就自动往蔬菜区走去，找了个空地刚想着把背篓放下就被一个胖大婶用屁股挤了开来。她挤着自己脸上的横肉撇着嘴，用挑剔的眼神把晚娘和付春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说道：“从哪个乡下来的土疙瘩也想在这儿摆摊，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谁人不知道这是我张三娘的摊位，规矩都不懂就学人家出来摆摊，还是拿着东西滚回自家去吧。”周围的人仿佛是这张三娘的熟人，纷纷点头附和。有心肠好的劝娘俩重新找个地方，说这是人家摆惯了的地方，况且也在人家门口。付春雨和晚娘听得这话也不再分辨，知这样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背上背篓自去重新找地方不提。

直到走至末尾一个卖柴大叔旁边时问道：“大叔你旁边有人没?我们能摆你旁边吗？”那大叔看着这母女俩好心道：“这儿没人，你们摆吧，别和那肥婆一般见识，她是这一带有名的泼妇，她男人怕她就像老鼠见了猫。虽然自家是卖猪肉的，结果把个老婆吃的脑满肠肥，自己饿的瘦骨伶仃，这样的人家也是头一家了。”晚娘不想议论人家家事，只感谢的褔了褔和付春雨摆上自家的东西。那大叔也是个健谈的，看见她们拿的东西好奇的问道：“大妹子，你们娘俩卖的这是啥呀？我咋没见过？”晚娘说这是魔芋豆腐和酸菜，是吃的，配方是自家祖传的，所以这边的人很少见过。那大叔又问：“听口音你们是本地人呀？怎么我在这一带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这可把晚娘难住了，她又不善撒谎，总不能说自家女儿在书上看的做法，女儿还小可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留言。付春雨看自家娘应付不来，遂答道：“大叔我家日子艰难这才出来做些小买卖，我外公在时这些就是家常的吃食，祖上传下来从来没想过卖的，所以你没见过也是正常。”那大叔看见小姑娘神情悲伤，似是自己的话勾起了人家的伤心事，所以也就闭了话头不再追问。晚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和付春雨一起摆好后拿出试吃的小碗请那大叔尝尝，那大叔自家日子也是艰难，连忙摆手说不用，自己这柴还没卖掉，哪里有钱买吃食。付春雨赶忙说不收钱，请他尝尝的，看看她们的手艺怎么样。那大叔这才用竹签扎了一块试了试，这一吃不要紧香的他连连惊呼美味。自家日子艰难，也是好久都没有吃肉了，这东西像豆腐，却和豆腐不是一个口感，反倒更像肉一点。他又尝了几块才罢手，直呼好吃过瘾。付春雨和她娘开心的笑了笑，没想到这大叔一喊周围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瞅了过来，看到是母女俩在卖像豆腐一样的东西都很是好奇，凑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付春雨一看有门就捧起了碗招呼大家试一试，又说试吃不要钱，这下就围了更多人，你一口我一口，不一会儿碗里的魔芋就已经见了底，没吃到的人很是遗憾，光是看吃的人满足的神情就知道味道肯定不错，纷纷问晚娘还有吗？晚娘笑着说“我们娘俩就是卖这个魔芋豆腐的当然有啦”，有人就问“那咋卖的”，付春雨说：“魔芋半斤四文，一斤七文，酸菜半斤三文，一斤五文。”众人听得这魔芋豆腐如此好吃，而且也不贵，花买豆腐的钱，享受吃肉的快乐，那不是更好吗？这个称一斤那个称半斤，不一会儿那酸菜和魔芋就卖完了。付春雨和晚娘真觉得来对了，这早市就是卖得快。

娘俩个刚准备收拾东西往家赶，横过来一只手就拦住了娘俩。母女俩抬起头一看发觉是那个张三娘，就知来者不善。晚娘好脾气的问道“这位大姐您是有什么事吗？我们的东西已经卖完了，您要是想吃明日再来。”这张三娘一听她们明日还来，更是竖起了眉毛怒道：“你们两个明日不许在这儿摆摊了，要不然我看见一次就掀你们摊子一次，让你们尝尝我张三娘的手段。”又说：“谁是你大姐，你女儿都那么大了，谁知道你多大岁数，我这还没生呢，你就叫我大姐，你们乡下人总是这么不会看人脸色的吗？”这话就分明是来找茬的，原来这张三娘家是卖肉的，刚刚远远地她就瞧见早市末尾围满了人，真在好奇那边发生了什么，可惜肉摊没人看着她也过不去，刚好有个买了魔芋的行人从旁经过，与同伴聊天说着这魔芋的好处，只赞日后不用吃肉也行，这魔芋价钱便宜，又好吃，像肉一般。那张三娘听后这还了得，要是让这母女俩在这儿扎了根，还有她张三娘家什么事儿，这才有了刚刚发生的一幕。她们娘俩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知道必定是哪个地方得罪人了，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人给帮衬一下，这个张三娘一看那体格，付春雨觉得她一屁股都能给自己坐死，自己娘也是个瘦弱的，这张三娘更是个不讲理的，若是真打起来吃亏的是她们娘俩。遂也不予这浑人争辩，自提了东西往回走。等拐过了早市口，看不见那群人了，付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