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种自由（1 / 3）

说走就走，任尔提过包，刚挎在身上，就听见钱璃的手机响了。

她犹豫了两秒，接起。从她答话来看，像是有什么临时的活动让她去一趟。

钱璃看一眼任尔，又对着手机那头道：“不去也行吧，也不差我一个。”

那头说完，这次看得更心虚了：“那行吧，我马上过去。”

任尔抄着手，开始看热闹：“哦，你要放我鸽子。”

钱璃挂断，手里还捏着手机，直说道：“是有个局。”

“多大点事。”任尔收起笑，“那下次约。”

钱璃掂量了掂量，决定道：“你跟我一块去，我只是露一面的事，见完人我就溜。”

任尔不确定道：“能行吗？”

钱璃也不答话，边往衣帽间里去边说：“你等我换件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条收腰的真丝雪纺长裙，又提着裙边光着脚跑进另一个房间，任尔在门口探个头笑她：“年初的时候这屋里还井井有条，现在又全被你的衣服和包堆满了。”

钱璃比着鞋和裙子的颜色，不满意再换一双，抽空回她：“上个月我请了收纳师，给我收拾得特别整齐。”

“一个月过去......”她喘口气，“又塞了新的东西，现在已经放弃了。”

左右手分别拿一只问任尔：“极限二选一？”

任尔指指银色细跟款：“右边的好看。”

钱璃换上，顺手拿过一只包：“走。”

一路细雨绵绵，任尔开车，钱璃在副驾得空解释：“是我店铺的投资人给他情人过生日，专门给我经纪人打电话，我不去不行。”

到了才发现是个大型私人会所，不对公众开放，只招待会员。

钱璃在门口报了名字才放行，又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决定领着任尔进去。

楼内装修富丽堂皇，暗红色灯光在厅里流动，投资人包了场，一楼一群人正在喝酒，投资方和一些人在二楼敞开嗓子唱K。

她把任尔带到茶区，左看看右看看，拉到角落坐下，叮嘱她：“我去敬个酒就下来，你别喝酒。”

任尔冲着钱璃的背影道：“你也少喝点。”

钱璃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她踩着高跟鞋，沿着旋转式大理石楼梯扶手“噔噔”上二楼，上到一半，回身来看她：“有人骚扰你的话就去门口找人，说我的名字。”

任尔双手比OK，又给个手势：“我不是小孩子，快去快去。”

初略瞥了一眼，这场里少说有五六个常活跃在屏幕上的面孔。

她百无聊赖地坐着，拿出手机摁了一下电源键，手机还是处于息屏状态，她以为是自己没摁上，再摁了一下。

持续的黑屏让她反应过来，手机没电关机了，她这才想起来在给钱璃拍照的时候，手机已经提示快没电了。

前方的光一暗，自己面前多出了一只拿着酒杯的手，任尔懵了一瞬，视线朝上看去。

逆着光看不清晰，那手只是冲自己伸得更近了。带着谄媚的笑声，他说：“小姐，喝一杯。”

任尔站起身离远一步，“我不喝酒。”

视线几乎平视，这下她终于看清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我怎么没见过你。”那人笑意在脸上纵横，穷追不舍，“加个微信总行吧？”

他伸手来抓手腕，任尔甩手躲过，于是抓住了包的带子。

任尔后退的同时用力一扯，闪开一步：“别跟着我。”

一个箭步往门口走。

“店铺的投资人”这几个字在脑海里冒出来，她将要开口的动作一暂停，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只是在一瞬间。

转而握住扶手，一使劲，推开厚重的大门出去。

粘稠色调的光线变得正常，自然光让她觉得舒适，夹杂着雨丝的冷空气也让人冷静了几分。

门又有动静，被大门阻隔的喧嚣又重新奔涌而来。

任尔没回头，心里有了主意，撑开伞，雨丝倾斜着拂面而来，她也将伞倾斜一个角度，淌着水出去。

身后紧跟着脚步声，她暗暗屏息，一声不吭往前走。

脚步声跟得紧，任尔终于站定。

转身，伞面下只看得见男士裤腿离她距离越来越近，任尔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数：“一，二，三......”

手腕轻转角度，雨伞竖直，她扬起手臂先发制人，“我说了别......”

垂着的伞面升高，却是一张年轻男人的脸映入眼帘。

任尔一瞬错愕，但挥出的手掌开弓没有回头箭，五指掠过风和雨丝，带着力度朝对方的侧脸扬去。

她收手不及，索性闭上眼。

沉闷的一声响，是邱壑在空中及时抓握住了她的手，下压在他左肩。他说：“是我任尔。”

任尔睁开眼，雨落成丝，橙黄色路灯已经亮起，他整个人叠加了层滤镜，轮廓模糊，有种柔和感。

保持了两秒钟的对望，一高一低，一个低头一个仰头。

黑色伞面上积了雨滴，簌簌落下，滴答滴答，落到他们两双鞋子中间，溅到了她的小腿上，凉丝丝的。

“邱壑。”任尔惊魂未定，打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