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3)
时宴还真就开始思考着:除了我和时宽,父亲…多了一个私生子?
虎头虎脑的小娃娃不知道自家爹爹所想,他蓦然回头,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使了好大的劲儿。
这时,谢怀瑾走过来打招呼。
“时宴兄,好久不见!多谢你和小世孙能赏脸来我弟弟妹妹的满月宴。”
“怀瑾客气了,是修哥儿想来见见,自从收到请帖的那一刻起,就记着要来看一眼,比他还小的小娃娃。”
听到自己的名字,徐承修立刻弯起眼睛,对着眼前还不熟悉的陌生人散发笑意。
“娃娃!娃娃!蜀黍,爹爹——”
但是很快,他又被默默站在一旁的徐长赢给吸引住了,扯着徐时宴的领子,吱吱呀呀地就要把另一只小手往嘴巴里放:“爹爹,抱——”
“诶咦!小世孙,这可不是爹爹噢,你再仔细看看?”
天老爷!这小世孙怎么薅着徐长赢来喊爹爹,这不是挑事儿嘛!
气氛即将再次凝结之际,谢怀瑾连忙跳出来充当中间人。
嘴上逗着稚童,心里却也狐疑:长赢和时宴兄乍一看还真有点像。
如果说徐长赢是如新生期青竹般温良如雅,那么徐时宴就是在悬崖上经历风吹雨打之下,依旧巍然挺立的成年期龙竹。
听到稚儿无辜的语言,徐长赢眉梢微挑,记忆里好像也有人之前就说过,只不过当时的他并未放在心上,现在在正主面前,却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他藏下内心的怪异感受,向后退了一步,躲过朝他伸来的小胖爪,微微低头,站在原地就像一座假山,可那眼角处微微垂下的弧度,细看之后确实又不像徐时宴那般上挑凌厉。
谢怀瑾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好久,五尺之童这才将将区分出来。
见真正的爹爹脸色有些臭,修哥儿水灵灵的眼珠子这才轻轻一转,嘟起小嘴,非常小声地吐出一句“对不起蜀黍。”害羞地都不敢看他。
接着软乎乎的小脸往柔软的衣袍处一埋,奶声奶气地说:“爹爹,修哥儿,错了,抱!”
感受到一小股暖风拂过脖颈,徐时宴这才缓和了一下脸色,大手拍了拍修哥儿的后背,继而微微侧头,故作警告。
“今晚回去我就跟你娘打小报告去。”
修哥儿成功偃旗息鼓,柔软的小身子窝在他的怀里,安静下来。
“失礼了,童言无忌,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无妨,小公子天真无邪,自有一颗童心。”
见徐时宴半抱着修哥儿,要给自己行礼,徐长赢立刻抬手抱拳制止了回去。
“对了,我忘了介绍。长赢,这位就是徐国公府的嫡长子徐时宴,时任枢密副使,官拜二品。”
“时宴兄,这位是徐氏长赢,我在太学的同窗,今天团团和圆圆的满月宴,我也邀请了他过来。”
徐氏长赢。
徐长赢?
徐时宴记忆力极好,从小到大,只要是经过他的大脑,认真看过的书目笔记,他都历历在目,半面不忘。
这不就是他前段时间,在翰竹院里经常找来翻阅的誊书者的名字吗?
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徐时宴突然侧了侧头,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绪,“翰竹院里的抄本注解就是你写的吧。”
话是疑问,可脸上的神情却早已做实了心中所想。
听到熟悉的地名,廊中的两人都微微一愣。
徐长赢和谢怀瑾对视一眼,然后前者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知道我?”
“自然,你写的注解册我几乎都看完了,很有意思,我也从不同的角度更加了解到了京城以外的百姓的生活。”
徐时宴点头,原本礼貌疏远的气势也渐渐消散。
别看小身量的修哥儿窝在怀里才小小一团,这分量也是不轻的,他往上掂了掂,将还在埋脸的小儿换了个方向。
“原本还想着让奚伯介绍一下认识,没想到在这宴会上倒是提前见面了。”
也许是因为本家姓的缘故,或者是自己先于书中“见”过他,徐时宴心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两人三百年前真的是一家一样。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长衫男子,衣袖干净,鞋底微损,全身上下无分毫金银珠宝玉器装饰,长发仅以一根桃木簪束起,背后的脊梁骨却比他遇见过的所有书生都要直挺。
是个可造之材。
想到这儿,徐时宴从墨色腰带处拿出一块木牌,木牌边缘毛刺平滑,表面用桐油浅刷一层固色,只正中间刻了一个宴字。
“最近我正在给修哥儿找蒙学老师,平日里我公事繁忙,夫人也有很多体己事要处理,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是我的随身腰牌,待太学下次休沐,来徐国公府试试看。”
“如果觉得不太合适的话,我还有一个弟弟,年纪与你相仿,互相之间做个伴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月俸只多不少。”
只只留下几句话,不管眼前与自己有几分像的少年如何做想,徐时宴转身,然后十分随意的将木牌往身后一抛。
轻飘飘的小木牌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徐长赢来不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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