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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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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时宽虚不受补,躺在床上暴汗淋漓的时候,这头某徐姓男子也不太好受。

“长赢…你,你该不会又瞒着我,去帮琉璃书巷抄书了吧?”

谢怀瑾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进学堂,隔老远就看到,一直如同小白杨般挺立的徐长赢,竟如同那河边被烈风吹弯了腰的杨柳,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我都说了,你只管顾好奚伯那边的作工,其他的都推了,钱没了还能赚,人没了你图啥啊!”

“不行,得多让弟妹帮你补补…”

谢怀瑾端出了近日在家教导团团和圆圆叫哥哥的架势,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一听到“补”字,徐长赢都快条件性开始舌苔发苦,头脑发烫,他刚想出声阻止旁边叨逼叨的人,没想到一道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倒是先他一步。

“徐兄,听闻这次小考你又是第一,实在是太厉害了!”

韦宗鸿扯着嗓子,小跑进来,一屁股就坐到了位置上,接着转过身去,和他们分享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

徐长赢礼貌一笑,“谢谢韦兄。”原本气色不佳的模样改变了几分,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又用手背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怎么了,着凉了吗?”谢怀瑾注意到他的动作,剑眉微蹙,学着他的样子,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又碰了碰他的,“不热啊。”

“没什么,大抵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徐长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觉得,好像整个人白天都提不起劲,但到了晚上却很容易浮想联翩。

比如说昨天晚上,他照例为白术最新买的《屠户娘子与俏夫郎》话本作译。

读到“酥凝背胛玉搓肩,轻薄红绡覆白莲”,莫名其妙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神秘身影。

她背对着自己,肩胛如羊脂一般柔腻,香肩也好似玉削出来的圆滑,轻薄的纱衣似掉非掉,清幽的兰香袭人,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朦胧的脸庞清晰起来。

圆圆无神的杏眼,新月般的弯眉,美若桃花的樱唇点点,一颦一笑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

“夫君…”

徐长赢骤然清醒,只觉得全身火热,鼻子像是被谁打了那般抽疼,那种热感,他依旧清楚地记得,是连喝了三杯凉白都压不下去的程度。

他狠狠地甩头,力气之大,连讲台上准备开始授课的厉夫子都吓了一跳。

厉夫子全名厉亭轩,乃幽州府儒学第十七代传人,年方五十,就已经满城桃李,不可胜数。

他原本是想回幽州老家,守着镇上那座古老的私塾度过余生,结果被自己的夫子——国子监祭酒张颜给劝了下来。

“太平盛世,国泰民安,现在四海升平皆无战乱,又难得圣上愿意给文人墨客一条光明之路,所以,无论前方有多少荆棘,我们这一代人都需要领着后生,稳步向前。”

“亭轩,老夫说的可在理?”

严师所言仍旧历历在目,厉亭轩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张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许下了多大的承诺!承诺一定会不辜负他的重托,倾尽全力教导好每一个学子!当好山长一职!结果…

往事不愿再提,厉亭轩满心愁苦无人能言。

现在的眼泪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看着试卷上面这些不堪入目的字迹,再看看书案下面那些望眼欲穿的学生们。

夫子,受汝害矣…吾欲归家…

突然一声脆响,将他从无尽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喔,原来是某位学子不慎掉落了一只笔。

厉亭轩旋即清咳一声,示意全场安静,然后从书案上拿起一沓试卷,用力地敲桌:“你们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次的小考,有这么难吗?”

“看这一个个的,涂涂抹抹、张冠李戴、指鹿为马、颠倒是非!你们真的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众学子:?

“不好意思,激动了…”

厉亭轩见有些过了,又连忙收了回来,“虽然现在读书不算难,束脩基本上也不让大家交了,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可以整天都浑浑噩噩,不学无术!”

他一个个念着卷子上的名字和等级:“刘远,五分,题审偏了。申同喜,六分,点没答完你都敢交卷?陈述明,四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涂涂改改,就罚你用沙子作答!我看不清的一律零分!”

被念到名字的学子,轮流从厉亭轩的手中拿回卷子,几乎一连十几人,全挨批了。

“…韦宗鸿,七分,这次还可以,细节再把控好一点。”

“…谢怀瑾,九分,不错,有进步,不要自大,诶嘿!把牙给我收起来!”

整个外舍,三十多人几乎都领到了自己的卷子,只剩下坐在窗边的徐长赢。

而此刻,厉亭轩的手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张卷子。

微风渐起,吹起少年衣摆,也吹起他案上的竹纸,他眼神坚定深邃,脸侧刷上一层细碎的光影,宛如雕刻。

“徐长赢,十分。”

厉亭轩念着手中卷子的分数,几瞬之间,他鬼使神差地又扫了一遍,卷面干净整洁,论点论述字字珠玑,颇为大家风范,令人百读不厌。

此刻少年已经走到跟前,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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