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3)
看着眼前抱腹大笑之人,徐长赢黑眸幽冷,目光如刃:“老实守道的农民确实不该种那么多田地,不然怎么连鼠狗之辈都能饫甘餍肥。”
饫什么?
众人被噎了一下,四下相顾无言,只有谢怀瑾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夸我?”翟笛学术不精,根本就没明白徐长赢话中意思,余下几人有过之无不及,无一才学之辈。
见谢怀瑾的反应,就算是再迟钝之人也知道,徐长赢肯定没说好话。
翟笛恃着威风,掠过让他丢面的话题,随即拿起桌面上的无名抄本,“呀,我们头名,都穷困潦倒到要去替人抄书过活了,要不要替我写几篇文章,一篇一两银?”
“或者你小考的时候,把卷子朝外露一露,成天捂那么严实干嘛!最后还不是…要给我来擦鞋,哈哈哈哈哈———”
话中粗鄙意思,就连教室里其他忍气吞声的学生,都快看不过眼了,只是他们也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不必了,我自有我的过法,不劳您费心。”徐长赢眼都不抬,倏然站起身,七尺身高足足比矮小的翟笛高出一头不止,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耸立身前,其气势迫使翟笛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如果你在太学,连课业都要托他人之手,那就趁早同尚书大人表明,这条枯燥辛苦的求学路,不适合你这种高贵之人。”
“不过,我想既然尚书大人都没将你安排进国子监,想必其心中也早就对你这个儿子有杆秤了吧。”
说完,无视众人的反应,也无视下一秒就要气急攻心,怒气上脸的翟笛,徐长赢从他手中一把抽过抄本,拿起书袋离开,谢怀瑾见状也立马跟上。
“长赢,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直接跟我说就好了,这抄本来的外快太辛苦了。”
玄武街上,谢怀瑾亦步亦趋地跟着徐长赢,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温顺的同桌生气,简直太帅太震撼了!
三步两步,两人步子迈得大,很快便拐进琉璃巷,这条路不是第一次走了,以前徐长赢到书肆交抄本的时候,他也跟着去了几次。
“一本三百文,我只是费了些神和纸墨。”
只是,经过昨天一个晚上的“研读”,他又觉得,好像这抄本,也不那么划算了。
“多少?三百文!”谢怀瑾震惊,原地止步,连忙拉住他就要踏进门的身影,两人随即站在瓦墙之下,“这家书肆给的这么少,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少吗?三百文积攒下来,可以买很多盒糕点给夫人吃了。”
一提到夫人二字,徐长赢整个人好似软了下来,他一脸清纯无辜地换算着,全然没了刚刚同翟笛对峙的气势。
三本书大概能拿一贯钱,一个月大概能抄十本,比书院给的贴补还多。
头戴玉冠的谢怀瑾满脸黑线地看着同桌还在一旁懵懵懂懂地算着,嘴角都止不住抽搐:“徐兄,以你的水平,你的文采,还有那隽逸的笔记…算了,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见天色尚早,他拉着徐长赢扭头就离开琉璃巷,往书院方向回去。
眼前景象变化,刚才还在人烟稀少,破破落落的玄武街,现在就已经又回到了书院附近,只不过两人再往书院后方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穿过了三条巷子。
“这是?”
徐长赢看呆眼了,他从来都不知道,书院附近还有这等好地方。
只见眼前,一小间院子静静地坐落在文渊巷尾,门前柳树低垂,部分柳枝还伸进了院内,半虚半掩的门口,依稀见着一副巨大的书架,上面垒满了书册,古老的门牌匾上刻着翰竹院三个大字。
谢怀瑾臭屁的挑眉,没说话,直接带他推门进去,一阵幽古浓墨的书香扑来,原本只看见一条缝状的书架,瞬间全幅模样展现于眼前,远远比徐长赢所想的还要大,还要高。
“怀瑾?你这臭小子,不是说过无事,绝不登我这翰竹院的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只见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人,支着一根竹拐,从月拱门处悠悠走来。
“奚伯,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还爱记着打趣我啊。”谢怀瑾迎了上去,徐长赢见状则微微抬手作揖。
“哈哈哈哈,谁叫你不常来,看望我这已经半截入土的老人。”奚仲景瞧见他一脸耍赖样,顿时仰天大笑,而后没多会儿,精明的眼神汇聚到院子里的另一个人身上,“这是哪家的娃娃啊,好一身清润不垢,如德如玉的风骨,还不赶紧给老夫介绍介绍。”
谢怀瑾将奚仲景引到徐长赢面前,小头一扬,颇为自豪地说:“这是我在书院的同窗徐长赢,上一届云州府的解元!”
“晚辈徐长赢,见过奚老先生。”
“哈哈哈,好好好,陵阳郡事全稀少,懒守长赢半日闲,想必云峥和月戎力排众议送你进太学,还是有点远见的。”
徐长赢内心一凛,能如此亲昵自然地唤着忠义侯夫妇的名字,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伯,身份定不简单。
奚仲景招呼着两人进去,唤小厮沏了茶水来,三人围坐在圆桌前,窗户半开,屋外立着一台水风车,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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