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白术连忙扶着兰时往路边靠了靠,朱雀街头,人声鼎沸,金碧辉煌的马车现在已经不会再令她们感到惊讶,毕竟在这天子脚下,有钱人比比皆是。
“小姐,你为什么要和那白老板做交易啊,就凭家里那巴掌大的地吗?”
当然不是。
白术口中“巴掌大”的地,是徐长赢将清水巷小宅子买下来后,在进门左手边,用几块花砖隔出来花圃,是为了平日里给兰时解解闷,种点花花草草,或者想吃的果蔬之类的,还挺大的,并没有白术说的那么小。
“你小脑袋瓜子,平日里除了装好吃的好玩的,还装了些什么?庆丰楼的食材供应,自然不能由家里那小小花圃来承包,但我们可以换个角度,给庆丰楼提供食谱啊。”
兰时从小就有个“灵舌”,任何菜品任何佳肴,只要她尝上一口,就知道什么食材多了几两,什么调料少了几分。
在京城待的这半年多里,她几乎日日窝在家中,在兰文竹的基础上,将食方全部都重新调整了一番,可谓是千金上面再镀金。
为了将爹爹半生辛苦钻研的食谱发扬光大,让更多人吃到各式各样的美食,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停留在满足口腹之欲上,选择一家有底蕴又靠谱的酒楼或客栈,方为上策。
白清周的庆丰楼就是兰时看中的载体。
经过她的一番解释,白术终于明白自家小姐要做些什么,可是还没走几步,她又问了:“那为什么,小姐不选醉香楼呢?现在城内最火的酒楼就是他家,人流大,价格便宜,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去吃的。”
兰时摇摇头,不选醉香楼,自然是有多番考量的。
第一,醉香楼的地理位置比不上庆丰楼优越,地处街尾,如今是因为正在打价格战,人流自然会比平常要多,但不能持续。
其二,底蕴不够深厚,正如糖饼小哥所说,醉香楼是近两年才发家起来的酒楼,跟三代耕耘的白家不能相比,人们喜欢新鲜事物不假,但若庆丰楼能在自身基础上锦上添花,食客们自然也会选择回流。
最后,则是刚刚白清周所说的,醉香楼行为处事并不老实,总想着追着热点,什么火卖什么,没有沉下心来静心打造属于自己的招牌菜,那食客自然也是如过眼云烟,来得,也去得。
越远离朱雀街,所到之处人烟就越为稀少,白术边扶着兰时,往清水巷走着,边从袋子里拿出还没吃完的糖炒栗子,开始剥着,兰时一颗,她一颗,兰时一颗,她一颗。
见白术久久未说话,便知道她还没转过弯来,脑袋还晕乎着,兰时便捡着简单的跟她解释:“夫君现已入太学,幸亏那钱守仁没有到官府去报失我们坠崖已逝的消息,不然来了京城,想进太学,还得费一番功夫。”
时也,运也,命也。
亏心事做多了自然心虚,找不到尸体,单凭寥寥几语,兰时也断定那钱守仁不敢贸然报官。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他们不仅没死,还跑到了繁华的汴梁城,安家落户下来。
最主要的还是多亏了徐长赢已考取云州府解元,只要官府的人稍微一查,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与事实真相。京城与云州相隔甚远,任凭那钱守仁和赵卓手伸得再长,天子脚下也由不得他们胡来。
“太学虽不同那国子监,平民百姓优学者皆可入学,但去年的入学束修就已经花费了不少,其中几贯钱是向邻居胡大娘借的。幸好今年起,朝庭重文,免去了所有的束修不止,还给学子们发放贴补,提供食宿,已是帮了我们大忙。”
家里财政支出,一直都是由兰时把控,当初逃跑时,从云州带出来的银两,盘下小宅子之后,已经用的七七八八,毕竟再怎么节省,三口人的衣食住行,都是大头。
今天出来寻找合适的目标酒楼,能买上两个糖人和一袋糖炒栗子,外加一个套话用的糖饼,已经是非常奢靡了。
白术听后,圆圆的小脑袋瓜子也默默垂了下去,她收回还想再剥一颗的小手,束紧纸袋。
嗯,不吃了,剩下的要留回家,等姑爷散学后再吃。
绕过前面的拐角,小小的徐府门口显露了出来,与巷子里其他人家无异,都是同样的红门灰砖,门上挂着个薄薄的牌匾,表明,这里已有一户人家入住。
门前还摆放着几盆幽香的粉白兰花,是徐长赢半年前从集市里面淘来的,推开门,跨过矮矮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修长的身影。
青白儒衫的少年直挺挺的站在院子里的圆桌旁,听见开门声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温润又谦和的笑来,好似天边星君下凡,只为在人间停留一瞬。
“夫人,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夫君。”
兰时摘下闷热的帷帽,素白的布绫微微汗湿,与乌黑的发丝一同粘附在皮肤上,甚是不爽,徐长赢走到她面前,阻止那就要撤下那碍事的白布的小手,“别摘,进屋再取。”
兰时面红耳热,说不清是因天气使然,抑或是男子亲昵举动,她结巴地回着:“好,好的,先进屋。”
说来害臊,大概已有半年,听着和长赢哥哥之间有关“夫君”“夫人”的称呼,她还是会羞得手无足措,天热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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