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3)
嫁娶隔日,大雾。
天将拂晓,烟雾散去,喜唔街上只剩下一张披着喜服的人皮。
那妖怪手段极其残忍,食尽□□灵魂,徒留一身可怖皮囊。而今出现在五张人皮,皆是家中被掳女子,照着人皮出现的时间,不难推算出被掳走的女子一旦失踪超过七日多半凶多吉少的事实。
算算时间,下一个就是曹王楚。
驱除花妖迫在眉睫,朝廷不断加价,引来了不少仙门修士齐聚环阳,京中客栈爆满。
含山派有远虑先找到了替嫁新娘,虽没有订上事发地的床位住在了离环阳三百里远的郊外,但却有先机打头阵。对标另些趋之若鹜实无远虑的教派,进了环阳只管抢房占据一席之地,实则握着案卷无从下手,占着茅坑不拉屎,最后只能占着最佳观景台看含山派降妖,属实是大教慧智。
梨子远去郊外请人,一直到了次日一早才带人回来。
近辰时,霍扶被一群梳洗婢子从柴房里拎了出来,架着双手按进澡盆,一瓢水从头顶浇下来,淋得她一哆嗦。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边上举着另一瓢水的婢子按了回去,无奈只好怏怏道,“饿了。”
没曾想那婢子露出一副厌恶至极的嘴脸,嗔笑道,“你还有命吃吗?”
午膳刚过,大致事宜已准备完毕,一到时辰,夜巡队撤下喜唔街百姓,花轿就从李府出发,而含山派分下来的三阶弟子则在花轿必经之路每隔两百里埋伏抓妖。
霍扶穿着大红的喜服坐在厢房里,一口一口地咬着手里的花饼,听着门外两人一言一句地谈着价钱,
喜婆子道,“这可是卖命的活,你们可得给我加钱。”
含山子弟言打强心剂,“那是自然。记住了,花轿一定要送到喜唔街。”
婆子眉开眼笑,“老婆子做事你放心。”
“......”
厢房角落,霍扶正将最后一口花饼塞进嘴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将手伸进了喜服内的中衣里,须臾,手指抓到了一块硬物。
这人里人外一个样,不把她当人看,她是时候给自己做打算了。
她伸手将藏在衣服里的小匕首拔了出来,弯腰在踏板上磨了又磨,拿起一看,光铮亮丽,才放心地收回了怀里。
到了夜里戍时,他们就把霍扶塞进了花轿。
喜婆引路,四轿夫合力抬起轿子,一路上红带被风扬起,沿路都是墙头落下的小巧桂花,吹号擂鼓声传出石墙,红妆广袖拂出喜窗,喜红的花轿很快消失在了巷子里。
约莫过了半炷香,花轿进了喜唔街,到了夜半,白天熙攘的街上空无一人,街边摊架屋前挂着未收破败的煤油灯,看起来极为阴森可怖。
众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轿夫憋红了脸,眯着眼看着脚下的路,喜婆紧紧捏着帕佝偻着身子,时不时小心地张望四周。
她快步靠近轿头,小声对轿夫说,“到了前面那段,就将轿子放下来罢。”
轿子缓行着没几步,突然,不知从哪里漫出了些细雾,堪堪包围住了整个花轿。轿夫冷汗涔涔,前进的步伐不由地放慢了些许。
说话生气虚极了,极度恐惧下已然开始自言自语“怎么突然起雾了?”
没人应他。
喜婆站在轿子边上狠狠地搓了搓眼,隐隐约约看到雾中有东西,“那是......”
眨眼间,一只血红的触手已从大雾中已疾速探出。
前头的轿夫刚抬起头便猛地被捅飞出去,撞到了路边的摊子上,只听一声砰的巨响,木架轰然碎裂。
慢行的轿子先是猛地往一个方向歪,接着猛摇落地。
坐在轿子里的霍扶被晃得头晕脑胀,听到轿子外头的人四散逃窜,凄厉地大叫,“妖怪杀人啦!妖怪杀人啦!”
霍扶掀掉头上的红盖头,撩开了面前的帘子,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从雾中走了出来。
长街上,烟雾越来越大,顷刻间已将花轿包围。
那妖怪站在离她百米远的空地上,抬手拂了拂烟雾,脸覆艳丽的百花面具,朝她勾了勾手,轻声道,“过来。”
如有魅惑般,霍扶神思晃了一瞬,脚往前迈了一步,下一秒身子微轻倏地弹了回去,背在身后的手指尖被刀锋割了一道。
疼痛使她霎时清醒过来,朝那妖怪露出一痕意味深长的笑,手更重地压向刀刃。
上一世她侥幸逃出花妖的结界,被结界之外的隋宴清所救,和花妖并无过多交锋,全然不知对方的底细,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不远处,花妖上下打量她一番,伸头徜闻周围散着的人气,满意地舔了舔唇,“这回送来的女人真不错,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香甜多了。”
他反握着手里脏污的短刃,眼睛如同盯猎物般死死钉在了站在花轿上被红妆衬得越发美艳动人的女人身上,乌青的尖舌在刀刃上刮了一圈,鲜血淋漓。
要是寻常女子,一见到他早该哭得花容失色跪地求饶,哪会像眼前这个灵根尚未开发的魔修,中了他的花蛊还笑得出来,真真是越美的女人越有趣。
他伸长着舌头,不停发出恐怖的嘶嘶声,看着霍扶脸色大变仍不死心往后望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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