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有人很爱你(2 / 5)
去巴黎上铁塔,看卢浮宫几个世纪里保存下来的奇迹,去意大利感受地中海的风,我打赌你会爱上罗马的夏天,还有雅典,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如果有机会的话,要陪我去伦敦,我一定要去一次国王十字车站,即使我不会傻到去撞九号与十号站台之间的墙。”
艾玛的心里早就装下了一整个世界。
爱是一个很奇特的东西,因为我主观地爱着他们,所以在我那因为爱而长出的第二颗心里,他们都无比伟大。
我曾经也说过加德纳的心里装下了一整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加德纳和艾玛相同又不同:我爱着他们,他们爱着我;可不同呢,爱总是分很多种。
这是人类从诞生起无论和平或者乱世都奏起交响乐歌颂的永恒命题。
并没有想象中的彻夜长谈,仿佛这只是十四五岁那些年里最平常一个日子,我们隐秘地分享着所谓的少女心事。
“答应我一件事塔莉——”
涌上来的困意让我不太清醒地听着艾玛突然换了语气的话,我下意思地发出了一声鼻音。
“除了加德纳,还有人很爱你。”
我知道我存在着有很多人爱我。总是相处起来困难但一定爱我的父母,桑斯特,艾玛,还有我真诚对待的所有人。
“嗯,我知道……”
我那时并没有想起和我已经处在破碎边缘的卡梅隆。许多年后再记起这个晚上,我并不知道艾玛在我睡着后说的话,只是这场可以逆转一切的梦一直提醒着我什么。
梦里是明亮昏暗交替的上西区音乐俱乐部的演奏厅。那里十多年来直到我十八岁都没有发生火灾。
“你从来都不知道,塔莉兰德,你从来都不知道。”
“永远别责怪卡梅隆,发生的一切对他太不公平。他一直都是爱你的那个。”
“他是个胆小鬼,因为从加德纳出现后你的心里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所以他总是用各种方法气你,想让你更在意他一点,在意他多一点。你们持续到了现在还没彻底叫停的冷战依然是他在介怀。”
“就是因为他认识你太久太久,他这样别扭,他不敢直接告诉你。”
“塔莉兰德,卡梅隆自始至终都没把你当成朋友,因为他爱你。”
沙漏倒数着梦里十八岁的倒计时,在普林斯顿公共大礼堂,我穿着某件全球首发的高定完成了一场别人称为旷世奇作的演奏。走过来迎接我的是桑斯特,从空军训练营破格请假迎接我的荣誉校友桑斯特。
还有年少成名在全美高校辩论赛上首场比赛就拿下冠军的艾玛。
沙漏越来越空,就像我坠入深海模糊着的潜意识,好像少了谁。
少了加德纳,他没有到现场,他到不了现场。
可就是少了谁。
“对不起,我也是胆小鬼,我们三个人里只有你勇敢过。”
“我也不敢对他说其实我也很爱他。”
第二天的纽约还是在下大雨,我并没有和艾玛一起回学校上课,我在家里等着某两个人,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通宵加班见到我之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望着我沉默地流泪。
我难得地又吃上了一次妈妈亲手做的三明治,难得地又见到了爸爸低头看手表感叹我就要迟到了,其实他能猜到我没有心思去上学。
家里的氛围很奇怪,不同于往日里不自觉的沉默。
我望着妈妈哭红的眼睛,对她说:
“其实你们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我的,可是你们留给了我七天时间。”
我妄想是不是我严格冷漠了许多年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儿与她的真爱会是真正意义上的遥不可及开始尝试放过她。
大人们的思维方式总是干脆利落得可怕,这一刻有谁按下了我和他们意识里的按钮,又或者,我们本来就该这样。
“如果我为我们的毕业舞会准备一场钢琴演奏,你们会来吗?”
“所有人都为你而来,我最爱的塔莉兰德。”
“有人为你准备了份特别的礼物,他们会在你生日那天给你的。”
“那么现在,我希望我胆敢开着直升机和他的男孩私奔跑到加州的女儿好好和我分享一下她一路上的精彩经历?”
没有人和我预告,现在轮到我哭了。我在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里晕头转向,我搞不清楚我是被什么冲昏了头。这应该是我长久记忆里的第一次,和我强势又雷厉风行的母亲真正意义上地敞开心扉。
“在恋爱对象的人选上,我们并不打算像对桑斯特那样对你,你和你哥哥不一样。”
“只是很遗憾,你和那位连见面的机会都——”
我低头之际爸爸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看到妈妈偷偷地碰了碰他的手肘。
“萨纳尼尔,加德纳的父亲,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上学的时候就和他不对付——”
“哦,所以你们那天那么着急把我叫过去是因为我逃课为的是你死对头的儿子?”
“希望你还记得那是逃课——”
一生要强的克林顿先生在熬了一个通宵之后被打断了很多次,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可我想他其实高兴着,偷偷地高兴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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