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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的女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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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月眉勾寒,夜空深沉如幕;桥头,红绿灯无声倒数。闪烁灯火中,幢幢人影里,惊鸿之影,近在咫尺。

握着转向把的手僵住,何铁英两眼直愣地瞧着眼前这张在车窗内,在雾隔烟遮的岁月里,陡然清晰的面目形容。

这双久违的细致又修长的丹凤眸,双眼皮像柄扇子徐徐展开,经年再见,已有风雪湍流藏于其内,那深邃如宙如海的瞳孔折射出更上一层楼的魅力。

这样一双眼睛,像是宝石跨越千年,一朝重现,意韵端庄绵长,可摄魂夺魄。

正是这双眼,在此时此地,冰冷地审视着她。

夜色弥漫在叶司莲的眼中,他的目光不会比天上的冷月疏星更凉了。

震惊包裹下,何铁英努力扯回了平静,不闪不避看着叶司莲,打量,揣测。

一如他那样。

不一会,坐在车内侧脸看着她的叶司莲平移向前,眼神像风又像笔尖,从她脸上轻飘飘撤走。

她目光跟着他走,才发现对面红灯已倒数结束,马路上暂停的车辆都相继开动。

何铁英赶紧松开刹车,驱车向前。

可真奇怪,她又在他的车后头,他和她的方向竟然是一致的,至少目前是。

他刚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记得?还是说认得?还是记得?

时隔多年,她又陷入对漂亮盒子的猜测里。

何铁英说不上来此刻心里的感觉。

叶司莲盯着后视镜里荒谬且放肆地跟随他的女人。

电话却在这时打进来,叶司莲点开车载蓝牙。

“莲哥儿,大晚上的被哪个美女给勾住了啊?”对面传来一串吊儿郎当的声音。

叶司莲反问:“缺我一个你们揭不开锅?”

“就等你呢,缺一个人多没意思。”电话那头的人懒洋洋地“咂”了一口酒。

“你们先喝上,我这里有点事儿。”

“啥事儿啊?被美女追着不放?”

“呵,”叶司莲嘲讽一声,“差不多。”

“哦?那——”八卦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司莲挂断电话,看着一直跟在后头的那个女人,将方向盘一转,一脚踩下刹车。

“吱——”

平静被刺破,何铁英被惊得跟着停下。

那短促又尖锐的刹车声在她耳中无声拉长,挣扎乱跳。

黑色车门打开,男人从车里走下来。

叶司莲漂亮的手合上车门,然后转过脸,一双冷瞳径直朝她看过来。

被无声拉长的突兀尖锐顿然湮灭,熟悉的画面随即冲破暗门,从远处朝她涌近。

夜幕下,如雕似画的叶司莲两眼盯着她,移步款款踱近,漫不经心,居高临下。

何铁英眼睛一眨,捏紧了车把手。

他踩出优雅从容的步伐,一步一步踏出不可揆度的逼迫感,每踏出一步,她的神经就绷紧一分。

距离在秒针里缩短。

她看得比先前更直观,他的身形比从前更加颀长挺峻,肩身亦变得更加宽阔;矜持不苟的衬领包裹着他周正修美的肩颈,更显冷漠强硬意味。

到底是寒月下独立的松柏,还是凛凛松柏枝上的傲月,她说不清。

马路中央,风与车的呼啸一阵又一阵,裹着心跳在断断续续的呼啸声中茫然狂奔。

过路车辆里,不时有眼睛看向他们。

最后,叶司莲停下脚步。

四目相对,那堪堪半米间隔,被他身上冷淡又凌厉的气息一下碾碎。

风打发梢,波动船摇。

何铁英仰头看他,真高啊!怕是得有一米九了。她记得高三的时候,就有人说他已经有一米八几了。

因为近,她终于看清了他衣裳的颜色,那身包裹着他躯体的宝衣华服,银白如练,似灰又近蓝,月光石一般。

也许,他就是月华、宝石本身,骄傲,璀璨。

她在摇晃的水面,欣赏仰望着这尊端方美丽的雕像,迎着雕像刺人的寒压,手握“船桨”强自镇定。

叶司莲俯视着发丝凌乱的何铁英,对方目光直白得大胆,他眼皮轻敛,捕获到窥视者违背了胆大而捻搓的手指。

何铁英微抿起唇,吐不出半个字,风与车相拥呼啸卷走了她正常的思绪。

却见叶司莲双唇微启,像夜半悄然绽放的昙花。

“这位女士……”

冷不丁落在空气里的声音,比温润多一分凌厉,比平和多一线凛冽,细致中还有一丝粗粝;冷色,清质,若风穿堂,似涧流潭,如玉落盘,打得何铁英耳朵一个激灵,灵魂都似在震颤。

“从刚才你就一直跟在我的车后,我想你会告诉我理由的,是么?”

一堵堵墙从轻缓又强硬的语调中升起,斯文、疏离和嘲弄交织的口吻便从墙上的裂口朝她吹出一股股冷气。

她目光迎寒,描摹他的眉目鼻唇。

曾经某天,她感受过他这样的刺冷。

深吸一道空气,何铁英的声音像微风抚过一片乱草堆:“我没有啊。”

“没有?”他的语气像听了一个笑话。

“这一段路,”何铁英看着他,伸出手指向前方,说,“是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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