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1 / 3)
流月前世的记忆,早在她被复活后没多久就恢复了。那宛如一部漫长的电影,有幸福的部分,也有悲伤的部分。她一遍遍地,孤独地,置身事外地观看着……直到她渐渐开始分不清,她到底是电影里的角色,还是观看电影的观众。
那是一种很微妙,甚至有些荒谬的感觉。前世的记忆不再只是过去的影像,而是和现世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那些复杂的牵绊与情感,也让她无法再用理性和旁人的视角来俯瞰这个世界。
她曾以为,她或许会将前世的那些经历永远埋藏于心底。就算说出来,也一定会是在许多年以后。
而眼下,面对带土似是明知故问的刁难,长门那双压迫力极强的轮回眼,和鼬看过来时眉间浮现出的一丝担忧,流月却又突然觉得,那些她平日里都不敢去回忆的往事,好像也不是不能说出来。
她抬眼望了望长门,又看向了身边的鼬。一个是曾生活在一起,被她视为家人的人,一个又是早已知晓她秘密的、最喜欢的人。
流月将目光重新转回带土。莫名其妙的,比起被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反倒是「讨厌的家伙成了唯一知晓她那段过去的人」这个事实更让她感到不舒服——想到这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眼里的那股寒意消失了。
“嗯,知道。不就是我嘛。”
带着坦然的语气,流月终于说道。她缓缓抬起了右手,让手指轻触遮挡住右眼的那层纱布:“这么说来,那些为了取走我的眼睛而不择手段的遥之国暗部,都被你找出来了吗?他们怎么样了?”
宇智波带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已经全部杀掉了。”
“那情报呢?“流月接着问,并未对刚才带土的回答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你就是为了那样的东西,才策划这一切的吧?复活我,让我四处漂泊只是为了引出那些人,从而取得关于那个国家的所有情报,为了有朝一日可以解开「外道魔像」上的封印。”
带土立即低笑了一声:“倒还算聪明。既然都明白,这件事就容易多了……就先回答你的问题吧——没错,必要的情报已经全部获得,那些人已经毫无用处,自然就全部杀掉了。你应该感谢我的,流月,他们可都是奔着杀你而来的。”
“害我瞎了大半年我还得谢谢你?”
“……”
“但不管怎样,你来说说看吧。”见带土被她噎得不说话了,流月这才紧接着说道,“用我的眼睛换取的情报,那些我知道的,或是我不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听听吧。”
*
在这幽暗又静谧的地底洞穴里,四个人围圈站着,听带土将故事从头说起。
遥之国是个鲜为人知的国家,一座隐藏在一片汹涌海域的岛屿。它没有地图标注,也没有在任何文献里被提及,在漫长的历史中,只流传过少许不起眼又无人能证的神话传说。
至于那些被世人所遗忘的岛民们,他们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虔诚地信奉着他们的神明——一个能够掌握一切时间与空间的神明。人们相信神明创造了万物,编绘历了史,并不断将世界推往时间的尽头。
而在这样的一个国家里,每隔一个时代,会有一位继承了神明力量的人出生,人们将他们称为「神之子」。他们拥有异于常人的红色眼睛,被神所眷顾,从而得以掌控所有的时间与空间,背负起守护这个国家的责任,守护从先人开始便流传下来的秘密。
“所以秘密就是「封印」么。”流月低声喃喃。她在某些方面感到豁然、却又在某些地方被更多的疑惑牵绊。
“然而「神之子」也会出现空缺,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几十年……而这一代与上一代之间,相隔了近二十多年吧?”带土自顾自接着说道,“「神之子」的出生对于人们来说是希望,只要他存在,世界便能安宁。”
“但若出现两个,情况就不同了。”
带土别有用意地停顿了一下,才说:“据说是第一次出现那样的情况,出身的双胞胎同时拥有神的力量……如果一个可以算作神明的馈赠,那么两个,则成了诅咒。”
话题不出所料地重新指回到了流月,和她那位不怎么被提及的亲弟弟。
流月心理早有准备,却还是忍不住耻笑出了声:“诅咒么……人们总是会对无法解释的事物感到恐惧,然后用一些毫无根据的歪门邪道来说服自己。怎么?自称是宇智波斑的你,难不成也赞同这种迷信的说法?”
“很难不赞同。”带土却回答。
流月立即一怔。
“你的族人选择了你的弟弟,企图将你的存在彻底抹除。你不可能不恨他们,也不可能不恨你的弟弟。这份憎恨,和诅咒又有何区别?”
“……”
“而且,是诅咒又如何?”没等流月发话,带土又问她,“这才是「晓」所需要的,同样也是这个世界所需要的。只要你能接受自己作为诅咒而存在,你就能理所当然地去报复,去诅咒那些伤害过你的人,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痛楚。”
逻辑荒唐,观点扭曲,却都合理。
流月知道带土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人,在场的长门曾被他劝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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