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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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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月将她的决定说出口后,鼬沉默了好久。也是在这时他才顿然意识到,他花了太多的精力去编织谎言,去策划剧本,去扮演一个毫不留情将她从他身边推开的恶人,可他却从未试想过流月会亲口告诉他,她要离开了。

明明是按照他的期望而做下的决定,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他只感觉心情正如一团被猫来回拨弄的毛线球,乱成一团,却复杂得解不开。

回过神来时,流月依然在对着他笑,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四溢的暖意仿佛能够安抚一切的伤痛。可这般慰藉的笑容,到底是在安慰谁呢?

房间里的灯光在这时闪烁了几下,老旧的灯泡应该是要灭了,却还是苟延残喘般维持着光亮,待它的光线再次稳定,整个房间又暗上了几分。

“你打算去哪里?”鼬问,声音干涩。

“我在沃森国时收到了某个实验室的邀约,当时推辞了,但我想......那里应该是个不错的去处吧。”流月回答,她的左眼小心翼翼地看了过来,好似在寻求他的同意。

“......那里的确很适合你。”鼬漫不经心地答道。他不觉得他还有资格去对流月的去处评头论足,可说完这话,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替流月认真考量了她的计划——一个没有忍者的国家,一个对她来说已经颇为熟悉的地方,不得不说,确实是最好的去处了。

“可是......你若不放开我,我可哪里都去不了。”流月继续笑道,为了掩饰提起此事时的羞涩,她竭力用着玩笑的口吻,“或者说你是想挽留我吗?”

这般提醒下鼬意识到了不妥,他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并后退着将两人的距离稍稍拉开,故作镇定地开了口,却答非所问:“天亮再走吧,夜路不安全,而且你的眼睛也需要休息。”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日子。”流月立刻就推辞了,她用手指了指她的眼睛,紧接着解释:“反正找到你,我用的也不是眼睛。”

鼬明白她的意思。

在流月敲响他房门前,他就知道她找到了他。为了躲避木叶的追兵,他在周围布满了探测用的乌鸦分|身,而通过那些乌鸦,流月四处奔波的身影便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她几乎找到了他所有乌鸦分|身的位置,然后慢慢朝它们的中心移动,最终直奔他所在的地方。

很明显,她能感知到周身的事物。

她能感知到他。

“我这么离开「晓」,算背叛吗?”

思绪间,鼬听到流月突然问道,她的眉头拧在了一块,满脸纠结的模样让鼬不由得觉得好笑,他立刻反问:“你都把组织的情报透露出去了,事到如今还担心这个?”

“啊......也对。”

流月耸肩,她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妥协的速度让鼬禁不住觉得她实则毫无愧疚。意识到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鼬便顺势问道:“你到底透露了多少?”

“比你想象的少。”她搪塞着。

“却比你能说的多。”鼬替她补了下句。

流月不再接话,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过来。半晌后她才慢悠悠地走到了鼬的跟前,身高才刚过男人下巴的她微微扬起头,那只正泛着暖色柔光的墨眸就这样坦然地对上了鼬的视线。

“呐,鼬,你会替我保密吗?”

她扬起嘴角问道,眼神平静而深远,仿佛正透过他的双眸窥探着他的灵魂,而问题的答案,对她来说似乎也不言而喻。

鼬记得这样的眼神。从第一次遇见她起,他就感觉他的一切伪装在她的眼里都只是徒劳。她好像知道许多事情,他的过去,许多人的过去,甚至还有许多人的未来。这些,他都不愿去过问,只是暗自希望流月有朝一日能与他说说她的秘密。

可眼下她就要离开了,顺利的话,应该不会再见了。

一股强烈又陌生的情感从鼬的心底涌了上来,令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可他却解释不了,更是止也止不住。

“对了,我家乡的事,应该没怎么和你提过吧?”流月却在这时莫名岔开了话题。

鼬回神,望着她的眼里皆是不明所以,直到他察觉到流月不知何时微微泛红的双颊时,他才顿时想起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几分钟前才刚灌下了大半瓶的清酒。

酒精的效果异常之快,流月的左眼已经不再流泪了,逐渐被麻痹的神经确实让她短时间内感受不到疼痛。鼬记得她酒量很好,可人即使没醉,也不代表头脑是清晰的,上一次她突发奇想跳屋顶差点摔了,这一次,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在遥之国,有一个很有趣的习俗,我想鼬一定不知道。”流月的声音有些缥缈,带着丝神秘莫测的笑。她的状态几乎和上一次一样,娓娓而谈那些平日里听不到的话。

“是什么?”鼬耐心地配合着,即使他根本没有精力去了解这些琐事。

“就是在离别的时候呀——”

流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仿佛要说悄悄话般踮起脚尖准备凑过来。见此情景,鼬顺势低头,以便能更清楚得听到她的窃窃私语。

下一刻,少女那熟悉又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鼬呼吸一滞,就这样眼睁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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